織田信賢巧用欲擒故縱之計,讓織田信安感覺自己無心於儲位之爭,從而放鬆了警惕。更是巧借獻寶之機,將武器帶入了戒備森嚴的岩倉城中,並孤注一擲,隻身劫持了織田信安,上演了一出荊軻刺秦王般的刺客好戲。
而現在,到了該決定怎麼處置織田信安的時候了。
殺?囚?放?
織田信賢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殺了織田信安?不太可能。
當然,這可不是因為信賢顧及父子之情的緣故,當信安想廢除他的世子之位的時候,他們之間就隻剩下了仇恨沒有感情了。
可信安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又沒有犯下什麼原則性錯誤,領內的百姓雖然對他談不上什麼好感、但也沒什麼好討厭的。一刀把他宰了,固然是最省事最安心的辦法,可是因此背上的弑父罪名,極有可能引來信安舊臣們的反彈。因此,殺,這條路是不可取的。
那就把織田信安軟禁起來!
對於這一點,我相信,凡事知曉明朝的奪門之變者,都不會認為把舊主軟禁在身邊是一個好主意。
明朝在經曆了仁宣之治以後,國力大增,全國上下歌舞升平,處處皆聞粉飾太平之聲。而明英宗朱祁鎮,年紀輕輕,就從祖輩的手上接過了這麼一大片太平盛世,成為了這個龐大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未經世事他,難免會有些飄飄然。
人貴有自知之明,朱祁鎮沒有準確的認識到,他之所以成為這片大陸上最為榮耀之人,不是因為他的個人能力或是人格魅力,也不是因為他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他能擁有一切,僅僅因為他是明宣宗朱瞻基的嫡長子而已,換句話說,是他投胎投得好。而那些屈服在他身邊的眾人,整日馬首是瞻、唯唯諾諾的,也不是因為敬畏他朱祁鎮個人,而是敬畏他身下的那把龍椅。
朱祁鎮,不像他的高祖父朱元璋那般起於行伍之中、發於草莽之間,最終一統山河。也不像他的曾祖父朱棣那般忍辱負重,邊旗舉、戍卒叫,最終一奪天下。
他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罷了。
整個正統年間,大明的朝政基本都在大太監王振的挾持之下,朱祁鎮自己卻深居皇宮大內。以至於全國上下,政治腐敗,武備不修,民怨沸騰,怨聲載道。
所謂落後就會挨打,而朱祁鎮用他的親身經曆告訴了我事實並不是這樣,真正的事實是:落後一定挨打!
明朝的國運剛剛有所下降,北方大漠上的遊牧民族就開始不安分了。瓦剌是當時蒙古各部中最為強大的部落,尤其是在綽羅斯·也先繼任新的蒙古大汗之後,實力更是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正統十四年(公元1449),趁著明朝內部矛盾加劇之際,也先率大軍大舉進攻明朝,兵鋒越過長城,直指京師。可明朝廷此時可是大太監王振當朝,他甚至都把朱元璋立在宮門口的那塊“內臣不得幹預政事,違者斬”的鐵牌給砸毀了,其囂張氣焰可見一般。他不顧群臣的反對,堅決要求明英宗禦駕親征。
為什麼?是為了國家的安危嗎?是為了黎明百姓的福祉嗎?當然都不是,他有著自己“崇高”的理想。
王振也是秀才出身,後來迫於生計,自閹入宮,但從來也沒忘記他那來自心底的“讀書人”追求功名的想法。雖然自己已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太監中的最高位),但是離建業封王還始終差了那麼一步。
他一個太監,怎樣才能封王呢?
這時他想到了童貫,一個同樣臭名昭著、遺臭萬年的大太監。因為“收複”了自後晉時就淪陷的幽雲十六州,被封為廣陽郡王,雖然不久之後北宋旋即滅亡。但是,人還活著就被封為異姓王,這在整個宋朝的曆史上可是獨一無二的!就連中華民族的族魂“精忠嶽飛”,也是在他死後六十多年才被追封為“鄂王”。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可是,如果你的榜樣是童貫這樣的大奸佞,那麼還不如不要有榜樣的好。
機會很快來了,麵對瓦剌的大舉入侵,王振絲毫不覺得這是關係國家死生存亡的大事,反而覺得這是自己再進一步,立功封王的大好機會。而朱祁鎮呢?也陷入了想建立和他曾祖父朱棣北定大漠的壯舉一樣功勳的春秋大夢之中無法自拔了。
於是乎,明朝匆匆湊齊了二十萬人馬,對外號稱五十萬,帶著滿朝的文武百官和黎明百姓的殷切希望,浩浩蕩蕩的出發北進了。
可不曾想,他們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
大軍行進至土木堡之時,王振下令全軍荒野紮營,拒不入城。結果瓦剌的3萬追兵趕到,立馬將20萬明軍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