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中國古代胎教(1 / 1)

胎養的重點不僅僅在於治療母病,更重要的還在於安胎和養胎上。安胎的方藥盡管多種多樣,選用的原則卻不外審因論治,擇善而從。原來,胎氣不安的原因有寒有熱,有虛有實,種種不一,正如《景嶽全書》所說那樣:“蓋胎氣不安,必有所因,有虛有實,或寒或熱,皆能為胎之病,去其所病,便是安胎之法。”張景嶽的這一說法,為後世安胎指出了“或虛或實”,“或寒或熱”,“去其所病”的原則。

“去其所病”之外,常用的養胎方有四君子湯、四物湯、八珍湯、歸脾湯等等,而安胎的方藥則有四物湯、芩術湯加減,以及阿膠、白術、黃芩、砂仁等等。但這些方藥在施用時,仍然不能忘了辨證施治的原則。為此,對於平時人們濫用黃芩、砂仁安胎的做法,《石室秘錄》不無告誡:“世不察其寒熱,擬黃芩、砂仁為安胎聖藥,亦謬矣。”

在養胎問題上,早在北齊的徐之才,就提出了“逐月養胎法”的設想。逐月養胎的理論基礎是胎兒在母體內的逐月發育情況。對於胎兒在母體內逐月發育的情況祖國醫學認為:“妊娠一月始胚,二月始膏,三月始胞,四月形體成,五月能動,六月筋骨立,七月毛發出,八月髒腑具,九月穀氣入胃,十月諸神備,日滿即產矣。”有了這一理論,按照每月不同要求的逐月養胎做法,就有了依據。

比如,他提出的妊娠養胎臨月服丹參膏方,目的就是為寧“令滑易產”。後人受徐之才“令滑易產”的啟發,為了防止“胎胞肥厚”導致難產,又創製了瘦胎散、順胎飲等方藥。瘦胎散見載於《壽世保元》一書中,方由枳殼、香附、甘草組成,妊娠八、九月時服用,可以使胎兒不致太肥而易於生出。順胎飲是《竹林女科》開出的方子,方中藥物有當歸、白芍、白術、黃芩、蘇梗、大腹皮六味,作用是養血清熱,順理胎氣。瘦胎散、順胎飲外,《萬氏女科》還載有妊娠七個月後,應當經常服用“枳殼”、“大腹皮”開滯行氣,使胎兒臨產易生的經驗。除了飲食、藥物,日常生活起居對胎養的重要意義,也不容忽視。比如注意勞逸結合,避免風寒侵襲,節製性生活等。注意勞逸結合,《儒門事親》曾這樣提出:“兒在母腹中,其母作勞,氣血動用,形得充實……多易生產。”

但這種“作勞”,也要適度而止,不可過頭,這又要結合各人不同的具體情況了。比如有習慣性流產的孕婦,如果此後又有了孕,就得在懷孕開始之時作絕對的臥床休養,否則往往容易導致再次的自然流產。再如避免風寒侵襲,目的是為了防止母親傷風感冒。現代證實,懷孕期間母親如果不慎感染流感病毒,很有可能使胎兒染上某些先天性的疾病。在孕婦性生活問題上,《孕產集》是這樣認為的:“懷孕之後,首忌交合。蓋陰氣動而外泄,則分其養孕之力,而擾其固孕之權;且火動於內,營血不及神魂不密,形體勞乏,筋脈震驚,動而漏下,半產難產,生子多疾而夭,淫濁而鈍。”以上都牽涉到優生之道。說到優生之道,我們的祖先尤其重視在胎教上下功夫。晉代張華《博物誌》卷十說:“席不正不坐,聽誦詩書諷詠之音,不聽淫聲,不視邪色。以此產子,必賢明端正壽考。

所謂父母胎教之法。故古者婦人妊娠,必慎所感,感於善則善,惡則惡矣。”李唐之初,大醫孫思邈《千金要方》卷二還記載《文王胎教》說:“凡受胎三月,逐物變化,稟質未定,故妊娠三月,欲得觀犀象猛獸,珠玉寶物,欲得見賢人君子,盛德大師,觀禮樂鍾俎豆,軍旅陳設,焚燒名香,口誦詩書,古今箴誡。居處簡靜,彈琴瑟,調心神,和情性,節嗜欲,庶事清淨,生子皆良,長壽忠孝,仁義聰慧,無疾。”

綜合《文王胎教》,問題從三個方麵展開:

一、“調心神,和情性”,這是一種精神情緒調攝法;

二、“居處簡靜”,“節嗜欲”,這是從生活起居著眼;

三、“欲得見賢人君子,盛德大師”“口誦詩書、古今箴誡”“欲得觀犀象猛獸,珠玉寶物”“彈琴瑟”,這一環節的重點落在了教育和美學上麵。

綜括這三個方麵,目的隻是一個,就是“生子皆良,長壽忠孝,仁義聰慧”,也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優生。《文王胎教》不知出於何人手筆,類似內容早在《諸病源候論》中已有所見,但孫思邈把它引進《千金要方》,可見作者對於這種“胎教”之法,可謂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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