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書源自李太太走後，睡意全無，起床梳洗換了衣服，下樓胡亂吃了些東西，開了車在街上亂晃。繞了半天，還是開到賀蝶學校，他在校門口停了一會，最終還是開走了。
賀蝶下班回家，才進了院門，儀航撲到她身上喊道：“姑姑，你回來啦。”她將儀航抱起，在他臉上親了親道：“今天乖不乖，有沒有搗亂？”儀航趴在她肩上道：“我今天很乖，不調皮。”
進了門到了廚房，賀太太正忙著把菜端到桌子上，鳳君在拿碗筷，見賀蝶進來道：“小蝶，吃晚飯吧。”賀蝶說了聲“哦”，把儀航抱到椅子上坐好，祖孫四人圍著桌子吃飯。鳳君今天似乎特別高興，不時說笑著。她給賀蝶盛了一碗湯道：“小蝶，你覺得李阿姨的兒子書源怎麼樣？”賀蝶喝了一口湯道：“蠻好的。”
“書源也是這麼說你的。”鳳君笑著道。
賀蝶“哦”了一聲沒說什麼。
“今天李阿姨來過。”
“啊”，賀蝶有點不太明白，抬頭見鳳君臉上笑嘻嘻的。
“我和你明說了吧，書源喜歡你，李阿姨今天來就是問問，你想不想和書源談。”
“我有男朋友啊。”賀蝶急著道。
“那個怎麼算，你們總共就見了三次麵，怎麼能說是談戀愛。”
“可我們是在談了啊。”
“你先別急，聽我說，你哥哥對那個男孩子一直不太滿意，隻是你說好，他才沒說什麼，不過他對書源倒是很滿意的。”
“哥知道這件事？”
“你哥說過書源人好的，再說了，要不是書源爸爸，你哥現在能不能做老板都不一定。”
一提到賀旻，賀蝶不說話了。
“媽，我現在覺的挺好的，不想分手。”賀蝶把目光轉向賀太太，哽咽道。
賀太太見女兒眼眶泛紅，心中著實不舍，看向鳳君道“鳳君，這件事。”鳳君心中雖惱，麵上還是沉靜著道：“小蝶，媒人那邊我和媽都說過了，讓她打電話回掉了，你心裏也不要難過，書源真的合適你的。”
鳳君說完，賀蝶騰的站了起來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她是真的氣，隻覺心中一股恨意直往上衝，一把推開椅子往樓上跑。賀太太站起來道：“小蝶，小蝶。”賀蝶隻是不理，一徑上樓，賀太太又轉向鳳君道：“這怎麼辦？鳳君，這怎辦？”鳳君看了她一眼道：“你別急，小蝶又不是拎不清的人，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好了。”
賀蝶上樓回自己房間後，眼淚刷的流了下來，鳳君剛才的話就像龍卷風一樣，刮的她站不穩。書源跟自己，怎麼會扯到一起。鳳君怎麼能自作主張就讓媒人把那男孩子回掉了。她對這段剛開始的戀情是很認真的。不由的，她把怨恨都堆到書源身上，跟他見過幾次麵，一直覺的他斯文有涵養，不像一般的富家子弟。她是真沒想到會和他有交集。一時間隻覺的腦中思緒紛亂，又是憤恨，又是心酸無奈。俯身趴在書桌上痛哭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雙小手抓住她衣服輕輕搖晃道：“姑姑，姑姑。”賀蝶擦了擦眼淚，抬頭見儀航正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望著自己。
“姑姑，你不要哭，你為什麼要哭啊？姑姑。”
“姑姑沒有哭，隻是眼睛有點酸。”她把儀航抱到自己腿上，讓他靠在自己胸前，一隻手輕輕撫著他頭發。看到儀航，不由得又想到她哥哥。兄妹兩人從小由奶奶帶大，父母在外做生意長年不回家，賀旻於她是亦兄亦父。賀旻的難處她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