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敗軍之國,恥辱之婚,還有什麼資格進宮行和親之禮。秦子揚隻得按下怒氣,領著磬遠軍隊打馬回程。
鍾瀲雪在車內聽著,心中又是一涼。
看來她到此,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
車馬駛入王宮,周圍沒有半點人聲,更沒有國王和百官的迎接。鍾瀲雪不像個和親公主,倒像個買入王宮的宮女而已。
宇文昭和迎親軍隊早在大殿前便停步,換做宮裏的侍衛使女驅車進了後宮,鍾瀲雪掀開簾子,隻見層樓飛閣,雕梁畫棟,姿態雖各不相同,但都是鎏金溢彩,典雅考究。鍾瀲雪一怔,她本以為這裏應當是不同於自己家鄉的風土人情,誰知虞明國的建築竟頗有江南風韻。
她再望了望車邊的宮女,卻見容貌服飾都與磬遠國無異,心裏卻隱隱有了些親切感,一直以來的陌生和不安也消散了些。
馬車直駛進了一處極為僻靜的庭院,整頓好了細軟,其中一位著碧色衣衫的宮女便行了一禮道:“王妃旅途勞頓,早些休息吧,奴婢們告退了。”
鍾瀲雪叫住轉身要離去的宮女,問道:“不知宮中的其他姐妹都居於何處?”
“這宮裏並沒有其他妃子,隻有王妃一人。除了這一所醉月軒和那邊的碧玉台外,其它宮室隻有宮人灑掃,並無人居住。”
鍾瀲雪大感驚訝,忙問道:“那碧玉台所居何人?”
碧衣宮女略一遲疑,方道:“是……是蘭溪長公主和幾位樂伶。”
鍾瀲雪聽聞是位公主還不覺什麼,聽聞還有樂伶不禁又是一驚,道:“樂伶不應另有居室居住麼?怎會與公主同住?”
碧衣宮女麵上泛起一絲奇異的緋紅,半晌才道:“大多樂伶是居住在宮外的,隻是那幾位公子是公主極愛的,特許居於宮中。”
公子……
瀲雪頭頂炸開一個驚雷,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有些貴族公主荒淫無度,喜愛蓄養麵首,那幾位身份雖是樂師,恐怕也便是麵首無疑了。
她隱隱有些怒氣,道:“這裏是後宮,不是公主府,長公主從前獨居於此倒沒什麼,如今我既已來了,那幾位樂伶以男兒之身與我同居後宮,恐有些不妥吧?”
碧衣女子已恢複了平和的神色,淡淡掃了她一眼,道:“蘭溪長公主是王上極疼愛的妹妹,從小便住在宮裏的。幾位公子居於宮中,王上也是允許的。既然王上未曾下旨要幾位公子移居,想必是不在意的了,王妃也就不必多慮。”
瀲雪隻覺荒誕非常,心中已涼透了。
是啊,他想必是不在意的。
自己嫁過來,本就是為虞明太後演奏秦箏的,身份同樂伶有什麼不同?那麼與樂伶同住一園,也就沒什麼不妥。
“王妃早些休息吧,奴婢告退了。奴婢正是醉月軒的掌事宮女,王妃若有吩咐請傳喚奴婢。”那宮人言罷,又補了一句,“奴婢名喚碧鳶。”
“多謝。”鍾瀲雪按捺住悲涼的心思,淺笑道。
碧鳶領著其他宮女一走,醉月軒裏頓時安靜下來。
“就……這樣麼?”弄晴不敢置信地道。本來鍾瀲雪不願帶她遠離家鄉,來此受苦,怎奈她執意要伴隨而來,鍾瀲雪也隻得答應。
“這樣倒好。”鍾瀲雪淡淡地道。
省了那些繁瑣的儀式,倒還清淨。
“王妃,您的床帳奴婢已經掃灑好了,不知合不合您的心意。”突然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題外話------
雨兒想說,既然宮裏沒有妃子,隻有幾位公子的話,那麼也就沒有宮鬥了…。
雨兒在宮鬥這方麵腦子不夠用,後來寫不寫倒是沒想好。
接下來呢,該好好讓幾位濁世佳公子露露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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