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上!”光頭提著砍刀揮了過來,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他輕視了兩個他不應該輕視的人。
光頭的手被我反剪在背後,燼的來槍漆黑的槍口抵著他的太陽穴,“記住,如果你還活著不要讓我看見,我叫筱天燼。”
說罷,光頭連滾帶爬的吆喝著那些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小弟,倉惶朝向來時的方向而去。
“走吧。”我看了看表,“快八點了。”
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回到了城區,一路我們都未說話,隻是沉默著。
“喂,去喝點什麼吧。”燼說著,拉著我走進路邊的一家咖啡店。燼叫了兩杯咖啡,我們在店裏麵最幽暗的角落坐了下來,聽著悠揚的音樂在店裏飄蕩。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燼泯了一口咖啡。
“他們是黑虎幫的人,我給你說說我和他們之間的事吧。”我看了看從咖啡杯裏飄起的煙霧,繼續說:“一年半以前,也就是初二那個暑假,我和平時假期一樣去了離郊區不遠的古鎮,和一位老人學習武功。這個古鎮平靜的表麵下,隱藏著的是血雨腥風。古鎮裏有許多幫派,其中黑虎幫、白狼幫、玉蛇幫、梅花幫和青龍幫為五大幫派,最為囂張。各個幫派之間一直有矛盾,常常發生摩擦。”
“但他們和你又有什麼關係?”燼不解的問。
“黑虎幫的幫主,有一個兒子,叫子青,因為黑虎幫幫主老來得子,所以對他特別溺愛,任他胡作非為。古鎮中有一座寺廟,裏麵藏有許多珍貴的文化遺產。”我開始說起了事情的緣由。
“你是說那個很有名氣的寺廟?”燼反應過來我所說的古鎮其實就是離市區不遠的那個小鎮。
“不錯,五個幫派一直想要把寺廟劃到自己的地盤上,然後占為己有。為了這些東西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流血事件。有一次,子青帶了幾個打手去寺廟,要挾方丈,讓他們把文物交出來,不然就一把火燒了寺廟。方丈和僧侶都誓死保護文物,寧死不屈。子青便讓打手們破壞寺廟。那天我碰巧去寺廟燒香,就遇上了他們。便出手和子青他們打了起來,將他們趕了出去,而且,那天,子青被我打斷了一條腿,臉上也留下了一條疤痕。”
燼聽著,笑著說:“沒想到你其實還挺有正義感的嘛,我還以為你真的冷漠呢。”
端起咖啡,品了一口,苦澀感湧上舌尖,麻醉了我的疲倦感。
甩了甩酸痛的手臂,靠著柔軟的沙發,讓音樂回蕩在耳邊。
突然,我看見一個咖啡廳的服務員正在打電話,而且不時的看著我和燼,那眼神分明已經暴露出他在觀察我們。我感覺到,接下來又有事情要發生了。
我站起身:“燼,快走,這兒不能久留。”燼還未回過神,一時間坐在沙發上沒有動。
我拽起燼的胳膊,把他拉了起來。走到門口收銀台,我甩出一張鈔票。別說兩杯咖啡,五杯都綽綽有餘,但我知道,一旦被拖住,今天就別想輕鬆的走出去。
燼雲裏霧裏的一個勁問我:“幹什麼?”我沒有理會,徑直走出門,向這條繁華街道的盡頭而去。
走進一片廢棄的廣場,黑暗中很安靜,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傳來一陣陰森。
我停下腳步,慢慢收緊拳頭。燼也感覺到了什麼,把槍從背包中取出,將子彈上膛。
黑暗中,一大群黑壓壓的人流向我們圍過來,腳步聲中是將要發生的危險。
一分鍾後,對方停止了前進,因為他們知道,我和燼已經走不掉了。
周圍黑壓壓的一片,少說也有百八十人。
“楓,我不是在做夢吧?以我們兩個,開玩笑啊?”燼端著槍,環顧著周圍。
“你沒做夢,清醒著…”我冷冷的注視著眼前這些人,左手伸到背後,抽出了藏在衣下的短劍……
燼從背包裏取出消音管,安裝在槍上。我左手提著短劍,右手輕撫劍身。不知多久沒有觸碰過這冰涼的劍身,但我知道,當它沾染上敵人的鮮血時,會沸騰著瘋狂的廝殺。
時間來不及察覺,戰鬥已經開始。
腦子裏是一片空白,隻有與燼背靠著背,感覺互相傳來的滾燙的氣息。手中的劍在對方的身體上劃出一道又一道血色的弧線。
我知道,劍穿過皮膚的感覺,這是其一;我也知道,此時的我已經身中數刀,這是其二。刀鋒劃過身體的感覺,有一絲愜意,但更多的,是血腥的痛楚,地上的血跡,混為一潭,在空氣中散發著沸騰的味道。
燼已快不行了,他根本沒有機會瞄準對方,隻有輪著槍身砸向別人的身體,偶爾射出的一發子彈,也不知道消失在了什麼地方……
胸口開始劇烈疼痛,我吐出一口血沫,此刻我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
“快,大家一起上!”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是對方的人又來了嗎?
“楓!快看。”燼用力踢到一個人後大聲說,我向前方望去,三十幾名高中生模樣的人輪著拳頭衝了過來,混戰開始了,我沒有時間多想,隻能提劍用力揮向對方。
一道又一道鮮血飛灑在夜空…眼中隱隱約約閃過一些熟悉的麵孔。
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身邊,是赤擇!“赤擇學長!”我喊道,“楓,別擔心,我這些同學都是籃球俱樂部的,有些身手。快,大家盡快解決戰鬥!”我甩了甩生疼的胳膊,用盡全身力氣衝向他們……
赤擇他們的突然圍攻,讓對方搓手不及,很快我方就扭轉了局勢。
對方拖著受傷的人,狼狽的跑向遠方,我坐在台階上,收好劍,看著血跡斑斑的場麵。
赤擇走過來,“怎麼樣,傷的重不重?走,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我站起身,赤擇扶住我,另外一個人扶著燼,其餘人跟在後麵,向附近的一家醫院走去。
“大家沒事吧?”我問赤擇,“沒什麼,三、四個人受了點輕傷。”赤擇淡淡的笑了笑。“謝謝你們,要不然我和燼今天就……”我說,“應該的嘛。”一個高個子的學長拍了拍燼的肩說道。
“等一下!“燼突然停下來說道,”我們就這樣去醫院,還不如直接進警察局。”我愣了一下,想一想,燼說的對。
“那怎麼辦,你們倆都傷得這麼重。”赤擇皺了皺眉頭。
“這樣吧,我家有消毒醫藥水…我和燼自己回去處理下傷口就行了,你們也回去吧,時間不早了,謝謝了。”
“這……”赤擇不放心,燼趕忙說:“我和楓自己處理就行了,沒什麼問題的,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於是我和燼互相攙扶著往回走著,回到家,看看牆上的鍾,已是十二點過。
脫下被血染紅的襯衣,自己的身體上到處是刀傷和淤腫的痕跡。從櫃子裏拿出消毒醫藥水,我和燼相互給對方擦拭著傷口,那是一陣陣鑽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