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心中大怒,娘希匹,欺負老子不是北大辯論係畢業的?
他正要出言反駁,傍邊早有人接下了東林黨的群狼戰術。“薛大人此話差矣!商人也是大明的子民為何不能納稅?士農工商,商人的確是最為卑賤的,這些賤民不納稅,戶部哪來的收入?難道薛大人你來納稅?奧,忘了,薛大人就是出生工商,據說薛大人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難怪薛大人致朝廷的危難不顧,肆意要為工商戶撐腰。”戶部尚書郭允厚不幹了,遼東年年用兵,戶部入不敷出,作為戶部尚書,他多次遭到朱由校的嗬斥,現在有了充裕戶部的機會,他豈能允許這些東林黨人作怪?況且東林黨群體而攻,絕不能讓他們的意見影響了皇上的決定。不管信王出兵陝西是否正確,打壓東林黨,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你……”薛鳳翔氣得直翻白眼,卻因為郭允厚揭了他的傷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用食指著郭允厚,手指有節奏地顫抖著。
“郭大人,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郭大人何必咄咄逼人?薛大人也是替陛下的聲譽考慮。”王永光的話,還是比較溫和,現在朝堂之上,閹黨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數,都占有優勢,自從首輔葉向高致仕後,東林黨在朝堂的實力每況愈下,現在已經不具備和閹黨直接抗衡的能力了。
“王大人,剛才薛大人何曾給信王殿下,給皇上留了半分臉麵?”兵部尚書崔呈秀這一招的確厲害,將東林黨的矛頭引向皇上,看來,這一局東林黨的失敗,已經不可避免。
果然,東林黨人再也不敢應聲。跟皇帝直接作對,他們還沒有這個膽量,現在已經不是群臣合力鬥皇帝的萬曆時代了。朱由校因為沉溺木器,朝中大事,他一般什麼事都不管,所以朝堂之上,一般是東林黨和閹黨爭權奪利的舞台,今天朱由檢因為陝西的匪患,難得當一次裁判,誰敢得罪裁判?
朱由校打蛇隨棍上:“諸位愛卿,朝廷用度艱難,各位愛卿都是朝中重臣,理應為朕分憂。朕本來準備向南直隸、浙江、湖廣東等南方富裕省份征收工商稅。”他想起了朱由檢曾經向他建議過在全國征收工商稅的事,現在正好可以壓一壓這些個東林黨人。“但陝西匪患是當務之急,今天就不用議論了,還是先平息陝西的事再說吧!”
東林黨的老巢就在南方的省份,如果惹得皇帝興起,向南方省份征收工商稅,那東林黨和他們背後支持的力量,損失可就大了,這比葉向高致仕對他們的打擊還大。東林黨人再也不敢發出哪怕是微小的聲音,一個個就像是感染禽流感的雞鴨,耷拉著腦袋。
皇帝朱由校則再也不給他們機會:“就按剛才的決定。信王,即日發兵陝西。”
“是,皇兄。臣弟領命。臣弟這就去準備。”朱由檢似乎是挑釁東林黨,回答得十分洪亮,與東林黨人的垂頭喪氣形成非常鮮明的對比。這一刻,朱由檢就像是閹黨的領袖。
朱由校解散朝會後,朱由檢沒有任何逗留,他帶著王慕九直奔軍校,一名親兵在他的授意下,則去了奔四武營。
“文啟,偵訊班有多少畢業和即將畢業的生員?”朱由檢迫不及待,他要將這些學員送到陝西。現在陝西的情況他根本不清楚,也不知道農民起義發展到什麼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