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們可以旅遊結婚,這樣,那個迂腐的老東西就不會說什麼了。”
顧安璃差點被他口中的“老東西”逗笑了,實在不敢想象,陸星野會稱呼自己的父親為迂腐的老東西。
雖然是有些迂腐不討喜,但“老東西”這種詞語實在有些不敬重。因此,她笑著說:“伯父可不是老東西,你說話要注意點。被伯父聽到了,估計會很傷心呢。”
陸星野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這個善良的傻丫頭!真真讓人心疼!
他摸著她的小腦袋,笑著說:“我在給你出氣呢,你幹嘛替他說話?他可不會這樣護著你,就是個迂腐的老東西。”
顧安璃聽他這樣說,嘴巴動了動,就說不出什麼了。她沒有體驗過真正的父子情,不能明白陸父對陸星野的感情。說他不在乎兒子吧,可他派了那麼多人保護。說他在乎兒子吧,卻為了她,三番四次跟兒子爭吵。就連兒子出了車禍住進醫院,也不鬆口。
不過,她到底是多麼不入他的眼啊!
想到此,心就沉甸甸的,不知如何是好。
陸星野還在說著自己的浪漫計劃:“我們可以先去泰國玩一圈,沿途去普羅旺斯拍婚紗照,聽說那邊是情侶們結婚的殿堂,你覺得呢?等拍好了婚紗照,我們就去英國度蜜月……”
“為什麼都是國外?我們國內也有很多風景啊!我們可以去烏鎮旅遊,看海的話就去青島。想要吃水果,就去海南……”
“好吧,聽你的。”
“嗯。你就該聽我的,我是你的女王。”
“女王沒有小公舉好聽,你做我的小公舉好不好?”
“不好,小公舉不好。”
“為什麼不好?”
“就是不好,不喜歡。”
“為什麼不喜歡?”
“你好多為什麼?不說,你自己去猜為什麼?”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
“哼,愛猜不猜!”
“所以,你不要我猜了?”
“你猜我要不要你猜?”
……
兩人濃情蜜意、嬉鬧了好一會,才從床上起來。
候在門外的莫傑準備了早餐,給他們擺在了桌子上。
吃早餐的時候,沈綺羅來訪。她之前聽說陸星野出了車禍,已經來了幾次。當然,她主要也是來找顧安璃的,本著以前的友情,想多是跟她聊聊天、開解開解她。
顧安璃也想和她重修舊好,便邀她一起用早餐。
沈綺羅搖頭擺手:“不用了,我是來看阿淵的,順便來看看你。”
顧安璃微怔:“什麼?賀影帝也生病了?”
沈綺羅點頭,眼眸有些憂思。賀臨淵才出院沒幾天,昨晚又被季聰送進了醫院。聽醫生說,是突發性闌尾炎。可她有些不信,賀臨淵近來身體很差。她總覺得他瞞了她什麼。她問醫生,隻是得了賀先生一切很好的敷衍話。
她不信,總覺得賀臨淵在生一場大病。
可他那麼年輕,又能瞞她什麼呢?
沈綺羅和她閑聊幾句,又去了賀臨淵的病房。他昨晚動了手術,現在還在睡著。蒼白的麵色,削瘦的身體,若有似乎的呼吸,她是那麼慌張,總覺得他會突然間離開她。
“阿淵,阿淵,你快醒醒——”她奔過去,半跪在床側,手指去撫他的臉頰。
“嗯?怎麼了?”賀臨淵微微睜開眼,看她紅著眼睛,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瓜。
“別哭了,你哭起來真醜!”
沈綺羅不知為什麼,就是很想哭。
季聰也在床前,像是兢兢業業的奴仆。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賀臨淵,在他的眼色下,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低聲說:“沈小姐,快別哭了,這是賀哥送你的生日禮物。”
沈綺羅哭得梨花帶雨,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小盒子發呆。
季聰傳達著賀臨淵的意思,繼續說:“小姐打開看看吧。這是賀哥很用心選的呢。”
強撐著快要癱倒的身體,去了無數家店,選下了給她的生日禮物。
他還記得他當時的悵惘和歎息:我這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給她挑選生日禮物了。
他那時,已經哭了。
想不通,老天為什麼要傷害他這樣好的人。
他是那麼地努力出人頭地,為此絕情絕欲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想要珍惜的人,卻再也沒了時間。
如何不恨?
他理解他的恨!
所以,為他作任何事都心甘情願。
沈綺羅終究慢慢打開了精致的小盒子,她以為是一枚戒指,可惜,卻是一副耳釘。水晶的,心的形狀,清雅可愛。
她瞥了一眼,興趣寡淡,怏怏不快地說:“為什麼不送我戒指?生日什麼的,也是求婚的好時機啊?你真是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