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霏被辰一彥的目光看得下意識地一縮,就好像動物本能要避開危險那樣。
隻是還沒等她真的移開,辰一彥的大手就一把固定住她的頭,迫使她微微揚起臉。
下一秒,男人就低下頭,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真是用咬的,霏兒忍不住低低地叫了聲,倒抽一口涼氣。“啊!嘶……”
但辰一彥立即用如泥鰍般滑溜的舌從她的唇間鑽了進去,撬開她的牙齒,準確無誤地糾纏住她的舌。
四瓣唇緊緊貼合在一起,秧霏的驚叫的聲音又被堵了回去。
男人的舌一下子又變成了闖進民宅的強盜,強硬霸道地‘指使’著霏兒的小舌跟著它舞動,同時又像是一個剛占領敵軍地盤的首領,固執地要在每一寸領土上都留下自己的氣息。
秧霏感覺自己的口腔都被舔得發麻,隻能笨拙地承受著男人的吻,任由男人將她帶往天堂,或是地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才終於像是發泄夠了般,慢慢放鬆力道,讓幾近窒息的霏兒勉強能夠吸進一點新鮮空氣。
可男人猶自不肯放過她,薄唇微張,一口含住了她的小嘴,再用力地咬了口,聽到她的嗚咽聲才又變咬為舔。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直到確認秧霏還鮮活地站在他麵前,嘴角滿是他的味道,眼中滿是他的身影,辰一彥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霏兒。
獲得呼吸權利的秧霏先是猛吸了好幾口氣,胸膛劇烈起伏,直到粗重的呼吸總算平緩一些,這才看向那個罪魁禍首。
可這一看,再次把她嚇了一跳。
男人的臉竟然還滿是凶惡,甚至還帶點厭惡。
秧霏被嚇蒙了,下一秒,委屈浮上心頭,跌宕起伏的心情再也承受不住,眼淚‘啪嗒’一下就滴落下來。
她失聲控訴,“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就死掉了,你還欺負我!你還這樣欺負我,你太壞了,你就是個大壞蛋……”
這是秧霏第一次在辰一彥麵前如此失態,所有的偽裝、堅強都被她拋得一幹二淨。
她就是要罵這個男人,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
因缺氧而憋得通紅的小臉此時沾滿晶瑩剔透的淚珠,看起來既可憐又動容。
辰一彥見了,胸口再次蠢蠢欲動,但同樣的,心疼也快要自胸腔溢出來,最後還是胸腔的疼惜更甚一籌。
他知道剛才是他衝動了,因為自己的恐懼,竟絲毫沒有顧及到霏兒的心情就忍不住親近她,隻為確定這人還活在自己的懷裏。
“別,別哭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剛隻是……”那些擔驚害怕如此強烈,卻又難以啟齒,辰一彥好好地嚐了一回抓耳撓腮,有口不能言的滋味。
秧霏難得見男人說話結巴,不由好奇,抬起霧靄靄的淚眸去睨辰一彥,粗聲粗氣地問:“隻是什麼?”
像是在生氣,但她的大眼睛被水洗過後,亮晶晶的,明明想知道卻又裝凶惡的樣子,狡黠極了。
辰一彥忍不住笑出聲,大手再次撫上霏兒的小臉,就這麼看著,眸色轉深,語調低沉,似在感慨:“兮兒,你知不知道,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要失去你了。”
男人的話就這麼說了出口,連帶他的恐懼、他的害怕也一並,徹底地表露在秧霏麵前,一覽無遺。
秧霏久久地愣住,一顆心好像被什麼撞擊了似的,好像所有的情緒都要在這一刻蕩出她的胸口。
她難耐地動了動身子,最後還是沒忍住,埋頭進了辰一彥的懷裏。
那裏的溫暖,包容讓她著迷。
秧霏將頭抵著辰一彥的肩上,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窗口,就要不管不顧地將她所有的心情都一並傾吐。
“辰一彥,你知道嗎?我剛才怕得要死,我以為我又要死了。明明之前我都是不怕的,可剛剛我以為我真的以後都見不到你了,我就……”
說到關鍵地方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地把話帶過去,才又似感慨地說了一句:“幸好,你來了。”
幸好,他來了。
秧霏是如此慶幸,又是如此深刻地明白男人對於她的非凡意義,恐怕早已經超越了任何人。
辰一彥聞言並沒有說話,隻緊了緊手上的力道,把人往懷裏帶了帶。
再一次相擁,相比之前的絕望和恐懼,此時兩人的心頭都縈繞著平靜。
他們都不禁在想:如果能夠就這樣相擁到永久該有多好?
隻是眼下的時機根本不允許他們鬆懈,言展的聲音穿插進來,硬是打斷了兩人之間縈繞的情愫。
“主子,這個良全要如何處置?”
秧霏這是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一個活人,頓覺不好意思,連忙推開辰一彥,去看地上躺著的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