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還不夠好嗎?兔姑眼觀鼻,鼻觀心,冷冷把一盆冷水潑到阿真頭上。“山莊被你毀了,兔姑早已經死了,大小姐是大小姐,我是我。”
“是麼?”這番冷血無情的話讓阿真笑的開心,直視她連睫毛也不動半下的冰臉,嗬嗬說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還要去找蛇婆做什麼?既然你都要與慕容山莊撇開關係,去西夏幹嘛?回家得了。”
兔姑窒了窒,旋即抬起冷眸,“一日為師終生為母,師尊是生母,我找生母與慕容山莊有何幹係?”
沒想到這個冷血的女煞星竟然如此的敬愛那毒婆子,蛇婆可是白苗首族的妹妹,這件事她就不知道了吧,虧她還念念不忘師尊,蛇婆恐怕根本就沒在意這個徒兒吧。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阿真心裏暗自歎息,不再說話地學她把背靠於洞壁,慵懶曬著太陽。
見著他眼內濃布可憐,兔姑越發的臊窘,她有什麼讓人可憐的?他憑什麼用可憐的眼神看待自已?肚裏升起一股莫明其妙火焰,重重冷哼了一聲,懷裏掏出腰帶喝叱:“伸出手腳。”
靠於岩壁上的阿真自見她掏出腰帶早就把手腳靠攏了,靜靜看著這個可憐的女煞星,心裏連續歎氣,卻也不再說話。
麵對仇賊分外憐憫眼神,兔姑窘迫難當,飛快綁緊了腰帶,逃似的轉身離開山洞,腳丫恨極往剛才剝皮剔肉的六隻蝙蝠腦袋踩下,哢嚓輕響,六顆黑色絨絨的腦袋平扁,怒火這才消下了一些。
“該死!”咬牙啐了一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用刀把泥地刨出個小坑,武靴輕踢,把那六隻皮連頭的蝙蝠踢入小坑內,抹上了泥土再踩兩下,便邁入了人高的雜草內,熟門熟路往不遠處蝙蝠棲息的窟洞而去。
都說眼不見為淨,若讓阿真知道剛才吃的那些肉是蝙蝠肉,他肯定打死也咽不下去,然爾他不知道,還以為是鴿子肉,正饞涎欲滴等待中午的那頓美食呢。
兔姑心裏雖然不爽,可卻也應了阿真要求,於蝙蝠棲息的山洞內抓了為數不少的黑色蝙蝠,當場剝起了皮切起了肉塊,一邊剝一邊卻胸脯劇烈起伏,壓根不明白自已幹嘛對那仇賊這般好,吃蝙蝠就吃蝙蝠,有得吃已經是不錯了,難道還能讓他挑三揀四不成?
“鏘……”剝了七八隻,越想兔姑就越火,抄起刀恨極往洞石猛砍,鐵石相碰激起一竄火花,虎口被震的發麻,卻依然瀉不了心中那一股憤怒,雙目雖然著火,然卻蹲下身任勞任怨繼續剝起蝙蝠。
阿真靠於洞壁曬太陽想事情,曬著曬著便睡著了,沉睡裏突然被人踢了一腳,睜眼見著女煞星渾身煞氣,圓滾滾的雙目似要吃人一般,嚇了一大跳挪動驚喚:“你……你回來了?”怎麼忽然如此凶惡?不會那麼巧大姨媽來了吧?
“哼!”兔姑一肚火沒處發,眼色極寒怒瞪這個家夥,磨了磨牙齒把大堆的蝙蝠肉與水袋扔於地下,陰森道:“洗幹淨了。”
“是是是。”阿真見她突然氣的快說不出話來,哪裏敢虎口拔牙,抬了抬緊綁的雙手,“那……那先給我解開行不行?”
話一落,忽地一道冷光掠過,緊束手腳的腰帶脫落,阿真愣怔看著冰冷的她,額頭滑下大片冷汗,他娘的,這女煞星說砍就砍,若那兩刀一個捏拿不準,他的手腳肯定被她剁了下來。哪裏還敢多說半句話,趕緊蹲地開始清洗起片片血漬濃綢的肉塊。
呃?洗了一疊肉,阿真就感覺不對勁了,雙目狐疑觀看手中的這隻翅膀,眉頭皺於一塊詢問:“兔姑,為什麼所有翅膀都是軟骨頭的?”信鴿應該沒有窩吧?既然沒有鴿窩那就不存在羽翼未豐的小鴿子,既然沒有羽翼未豐的鴿崽子,翅膀的骨頭怎麼會這麼的軟?
兔姑不語,隻是用冷眼瞟了他一下,繼續靠著洞壁眠昧。
“我的媽呀?”詢問得不到回答,阿真狐疑裏咕嚕繼續忙活,大疊的肉塊洗到了尾,頭皮升起一陣杵麻,一雙眼如銅鈴般的大,錯愕觀看手中這塊帶有一小搓黑皮的細肉,頭腦卡殼了數秒,驚叫了一聲扔了手中的肉,嘩然站起喃喃道:“為什麼皮是黑色的?為什麼翅膀全都是軟骨?為什麼肉片這麼的溥?”
空中飛來飛去的大堆鳥類裏,烏鴉也僅隻是羽毛黑,皮哪裏會黑?能飛而且皮黑的,這個世上僅有一種,那就是……
“該死!”想出早晨吃的那些肉是什麼肉,阿真極度的惡心,伏身幹嘔了數口,壓下竄湧的胃酸,滿臉鐵青指著毒婦跳腳。“你竟讓老子吃蝙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