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橋被一雙堅實而有力的臂膀擁著,隨著身邊的人兒一起滾落進暗道底。
邊橋隻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嬌聲呼痛,雖然可以感覺到他很小心地護著自己,可還是不可避免地與暗道的路麵一遍又一遍地進行著親密接觸。此時,她感覺滿眼星光,好閃亮的星空呀。
慕風輕也是第一遭如此狼狽地進入這暗道,再加上還得保護好懷裏的那個可人,免不得受一番皮肉之苦。
暗道裏沒有點燈,漆黑一片。兩人的氣息清晰可聞。本來都還在感受身體帶來的疼痛的兩個人,似乎同時感受到了黑暗以及呼吸帶來的尷尬,邊橋原本擋在胸前的雙手隔開他還護在腰肢的雙臂,掙紮著坐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到什麼異樣。
慕風輕從善如流,也跟著站起來,拍拍手,“走吧。不知道門口的機關能困他們到幾時,還是先出去再說吧。”
邊橋頓時有種緊張感,也站了起來。那麼多的人,還是走為上計。
裏麵太黑,邊橋向前走了一步,卻不想上撞上一堵肉牆,被彈了回來,鼻子有些疼,吃痛地叫了一聲,用手揉了揉鼻子。
“幹嘛不走?”邊橋沒好氣的問道。
“你想撞牆上?”慕風輕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不理會她的抱怨的語氣,氣定神閑地問道。
邊橋如若再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就不是她邊橋了。想來是她搞錯了方向,才撞到身邊的他了,嘴上卻不服軟,“這麼黑,你怎麼就知道我走錯方向了?”
“我就靠在牆上。”慕風輕好笑地答道。對她的了解還真是不夠呢。
邊橋無話可說,隻得轉移話題,“這黑燈瞎火的,怎麼走呀?”
慕風輕皺皺眉,確實是個問題,“這裏隻有入口那裏備有火折子,恐怕離下一個續火點還有些距離。”況且前麵的暗道還有許多機關,沒有光亮隻怕自己都很難活著走出去。
這可怎麼辦?後有追兵,前路不明,那也不能坐著等死吧?
“現在如何是好?總不能幹等著他們追來吧?”邊橋有些著急。
慕風輕皺眉想想,出聲問:“你會水嗎?”
“怎麼了?”邊橋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問。
“從入口五百米左右,其實就已經進入河底了,那裏有個出口,專門是用來危急時刻逃生用的,隻是用了之後這暗道也就算是廢棄了,所以,一直都沒有人用過這個方法。”慕風輕出聲解釋道。當年,暗道剛造出不久,他從這出去的時候,裏麵還站著兩個人,他一出去就迅速用兩塊既大且厚的木板堵住那口,饒是如此,還是進了不少水。這次,隻怕暗道就這麼廢了。
“會是會,隻是不太熟練。”邊橋不得不如實相告。她可還記得當初學泅水時遭的罪。口裏鼻裏滿是水,要不是莫馨不允許她半途而廢,隻怕她早放棄了。
“那走吧。”慕風輕有些放鬆下來。摸索著往前走。
邊橋也磕磕絆絆地走著,不時踩著前麵的慕風輕的腳,有些不好意思,放慢了腳步,與他拉開些距離。
“小心,腳下有老鼠。”慕風輕出聲提醒,隻是聲音裏有壓抑的笑意。
“啊,在哪在哪?”邊橋邊說邊跳起來。
“跑了。”慕風輕隨意說道。
邊橋猜想自己被捉弄了,伸手不見五指的,他怎麼知道有老鼠?咬著牙,朝他那方向揮了揮拳頭,可還是心有餘悸,快走兩步,跟緊了他。
慕風輕奸計得逞,抿著嘴笑了笑。
兩人繼續走著,卻都沉默了,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邊橋突然想到,阿豹還在客棧呢!“哎呀,阿豹還在那呢!怎麼辦?”
慕風輕也想起下午跟她一起大快朵頤的龐然大物,倒真是把它給忘了。看那架勢,她與它的感情應該是極好的,出言安慰,“應該沒事,它肯定會自己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的。”
邊橋想想也是,阿豹都快成精了,難道還能讓他們占了便宜不成?倒也放下心來。
“哎,那你妹妹怎麼辦?”他們不會找她麻煩吧?
慕風輕卻輕哼了一聲,“放心吧,他們款待她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找她麻煩!”
邊橋一聽,就知道有故事,卻也不好刨根問底的,隻得擱下此話。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終於聽到慕風輕說了句:“到了。”
邊橋也停了下來。感到此處確實要比後麵的地方要潮濕,涼快許多,不禁感慨挖暗道之人的才華。也不說什麼,靜待安排。
慕風輕轉頭,雖然看不見,卻還是一臉鄭重地對邊橋說:“我也隻是聽過這下麵的大概構造,並不曾親身走過,一會你跟緊我。也好有個照應。”經過這麼一出,誰也不再似在客棧那樣客氣,說話也不再是一口宋公子,一口慕公子,倒顯得親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