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很漂亮。”她看見他打開盒子,安靜立在裏麵的是一枚戒指,簡單的設計,是袁茵喜歡的風格。
“請接受。”他看見那個身影出現,不禁得意,一切都在他的謀劃之中!他一直有這樣的自信,可以輕鬆掌控一家不小的公司,也可以輕鬆掌握一兩個小人物的命運!
“戒指確實是我喜歡的風格,但人不是。”袁茵異常平靜。
康樹強是在二十分鍾前突然接到魏弘毓的電話的:三點四十五分,請務必趕到餐廳。
然後就掛斷,再回撥已是無人接聽。
看看時間,隻有不足二十分鍾的時間。康樹強不再多想,匆匆趕過去興許還來得及。這麼多日以來,他都沒有聯係自己,看來是可以算作“和平分手”了,這次他給自己打電話定是遇見什麼難題,朋友間的求助而已。
誰想剛進就看到這溫馨浪漫一幕?
“你不是說過,需要的時候可以找你幫忙嗎?”
“幫忙沒有必要送這麼貴重的禮啊。另外,我不覺得你這樣做是對的,馬阿姨和她兒子——是你表弟?——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跟他不一樣的。”
“我沒見過他。”袁茵算是避重就輕。
康樹強見兩個人似在推推搡搡,卻聽不真切他們的談話,心中幹著急,點的意大利拿鐵竟忘記加糖的習慣,猛喝一口,濃鬱奶香中躥出苦味才意識到自己是完全亂了陣腳。
“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即使他約她出來大抵也是因自己的原因,若不然他為什麼要在這時給我一通電話?”
他深呼吸一遍,再一遍,使自己冷靜下來。
撥通電話。
“不好意思,接通電話。”袁茵表示歉意,心下卻萬分感謝這電話來得多及時。
“你醒了?”
這次才是康樹強。救星啊!袁茵舒口氣。
“早醒了,昨天醉得並不透徹,嗬嗬,這會兒跟朋友在外麵聊天。”
她說的是真話,康樹強略感欣慰,更加冷靜下來。
“什麼朋友?”
“普通男性朋友。”她調皮地解釋,又覺不妥,“你幹嘛問這麼詳細?”
“嘿嘿,沒有什麼,隻是關心。你們聊吧,完了之後給我來通電話好不好?”他安心掛斷電話。
接著是魏弘毓的電話響起,他示意征求袁茵意見,然後接聽。袁茵借故去一趟衛生間。
“我到了,你在哪裏?”康樹強躲在另一角落觀察二人的一舉一動。
魏弘毓轉身,他已不在老地方——曾經他們一起來時慣常坐的位子——明明剛才還在的!
“我也在啊。”他回答,已不再像剛剛那樣勝券在握地自信。
“你為什麼讓我過來?”康樹強突然出現在他的對麵——袁茵剛剛坐著的位置。
見到康樹強站在麵前,他反而更加安心。
“你說呢?”他不緊不慢,還是那種悠然好脾氣的語氣。
“你可以不愛她,但是你不應該害她。”
“你呢?你有資格這麼說我嗎?”
“我們已經結束了,對吧,魏弘毓?”他在他的麵前又沒了自信和勇氣,隻有用心驚肉跳的叫出他的全名來表明自己立場——疏遠。
“你這麼認為?”魏弘毓幽怨地望向他,他很能猜透他話裏的深意——“我卻並不這麼認為!”
“你就能確定你是愛她的,一個女人?”魏弘毓說話竟有些哽。
“我不確定我是否會愛上一個女人,但是,我敢斷定我確實是愛她。”
“那你還要在這裏?她隨時會回來,你要讓她知道你我是舊日戀人?”魏弘毓突發變得尖酸而刻薄。像怨婦,他後來回憶這一次對話時是這樣對自己評價。
“稍後我會再找你!”康樹強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裏確實有諸多不妥,說不定會讓袁茵介懷自己是否是在跟蹤她。於是,匆匆離開。
“找我做了斷嗎?”魏弘毓在他背後幽幽地說,他聽見了,但卻像完全沒聽見一般,沒有任何停留。
原來,隻用一瞬間,人就可以從敦厚變成冷漠寡情。魏弘毓著實感到心在痛。
袁茵從洗手間出來,隱約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隱去。基於好奇或者是因為需要有一個話題讓自己能夠重新坐下來,便開口問:“剛才,有朋友過來?”
“嗯,是個熟人。”魏弘毓喝一口咖啡,淡然回答。依然恢複那個謙謙君子的狀態。
袁茵於是坦蕩蕩地說:“我決定幫你的忙。”順手拿起裝上那個盛著戒指的盒子。這盒子本是開著的,康樹強同魏弘毓談判時或是為了緩解緊張情緒拿它來把玩,現在盒子是閉合著的。
“如果我想有進一步要求呢?”魏弘毓突然狡黠地說,在袁茵聽起來倒夾雜有幾分陰森,十分古怪的感覺,後又忽覺得有些好笑:“進一步要求?”
什麼是進一步要求呢,難道他會對女人的肉體也有興趣?
“如果我向你求婚…”他隻是說出半句話,但是表達的意思已經完全明白。
“我隻是想要幫你,但沒有必要做這麼大犧牲吧?”
“如果有優厚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