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什麼。
一具屍體,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就躺在他的眼前,滿身都是血,滿身都是,而他的手上,不,這是什麼,為什麼會有刀,為什麼我的手上會有一把沾滿鮮血的刀。
他看著刀上不斷滴下的鮮血,看著屍體上縱橫交錯的刀痕,就像是,就像是在刀山地獄,他們那些犯了罪孽的人,赤/裸著爬上刀山的樣子,不,不,為什麼他明明醒來了,卻還是置身地獄,為什麼,為什麼。
“啊~~”淒厲的慘叫在房中想起。
馮雲海皺著眉,看著顯然已經被嚇得有些神經失常的仇翱,再看看躺在地上,據關和侯所說,失蹤的仇鷎,滿臉嚴肅:“侯爺,你真的可以確定,這是,府上的小公子嗎?”
“鷎兒啊,翱兒。”關和侯仇泓這個時候也是有些六神無主,他一邊使勁搖著仇鷎的屍體,一邊又不斷地呼喚著仇翱的名字,顯然也是被打擊的不輕。
馮雲海側頭,看著已經圍在屋外,探頭探腦的一大群關和侯府的下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侯爺,逝者已矣,我們還是先控製住局麵要緊。”
關和侯仇泓這才反應過來,滿臉焦急但是一對上馮雲海的臉,在看看門外的狀況,終是沉了沉氣,站起身來,喝道:“快去請大夫,然後,派人清理這裏,把鷎兒,鷎兒,給本侯先搬到妥善的地方去。”
說完這些話,仇泓的腿腳一軟,險些又載回地上去,幸好被一旁的馮雲海眼疾手快地扶住:“侯爺,請小心。”
下人們立馬低下頭,神情緊張地開始依照關和侯的命令辦事,這仇鷎的屍體還沒有被抬出屋子,就被聞訊趕來的關和侯夫人給撞到了。
“我的鷎兒啊,我苦命的鷎兒啊,”關和侯夫人撲到仇鷎的身上,哭得聲嘶力竭,不顧下人想要速速把仇鷎的屍體抬走的舉動,一心拉著仇鷎的衣物就哭得不能自已:“鷎兒啊,娘的鷎兒啊,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了,你醒醒啊,醒醒,看看娘,看看娘啊。”
“夫人,”關和侯連忙上前,攔住自家夫人的身子,悲痛道:“先讓鷎兒好好的去吧。”
“老爺,老爺,”關和侯夫人翻身投進仇泓的懷裏:“您說著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我不過是去上香,不過是聽了你的命令去上香,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然後,關和侯夫人就暈倒在了關和侯的懷裏。
整個屋子裏,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仇翱在大夫的一碗安神湯藥下,被放到在床上;仇鷎的屍體被放在了侯府的後堂;而仇泓和馮雲海也坐在的侯府的大堂上。
“侯爺,”馮雲海滿臉嚴肅,看著仿佛老了十歲的關和侯,眉頭一皺:“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小公子到底是遭遇了什麼,才會命喪於此。而且,失蹤的侯府老夫人和那些侯府的侍衛下人,也還沒有蹤跡。”
“這,本侯也不知道啊,”仇泓一臉的悲痛,自己的大兒子看是要瘋了,小兒子還死了,母親生死不知,一連串的事情,直接讓他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隻是,隻是上香而已,隻是上香而已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馮雲海的眼中精光一閃,迅速抓住了仇泓的話語:“上香?是去觀音寺上香嗎?可是本宮剛聽侯府夫人所言,這讓他們去觀音寺上香,是侯爺你的主意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仇泓一拍扶手,怒道:“你是在懷疑本侯,你憑什麼懷疑本侯,難道本侯會殺害自己的母親和兒子嗎?還順便把自己的另一個兒子給嚇瘋了?本侯看你才瘋了,這個時候不去查找事情的真凶,卻在這裏懷疑本侯,你,放肆。”
“侯爺息怒,”馮雲海並沒有被關和侯的暴怒而嚇到,反而繼續開口道:“本官隻是覺得,既然府上的老夫人和小公子都是在觀音寺上香才失蹤的,如今小公子身死,也許這件事件,屍體卻出現在大公子的屋內,也許,這件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仇泓微眯著眼睛,滿臉不善的看著馮雲海。
“本官隻是覺得,要是令公子和老夫人,是在這上香的途中失蹤,為何侯府夫人卻安然回來;要是在府中失蹤,那麼,侯爺的處境,就很危險了,”馮雲海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禮:“本官也隻是擔心侯爺的安慰,請侯爺見諒。”
關和侯咬咬牙,倒是沒有再說些什麼,轉頭吩咐一旁的手下:“去看看,夫人醒了沒有,要是醒了,讓她速速過來,馮大人有事要問她。”
“老爺,”那下人也是個能人,早就把事情和侯府夫人身邊的丫鬟打聽了一下,這個時候,就適時地開口了:“這次上香,前去的不僅有老夫人、夫人和三少爺,二少爺也一同去了,如今夫人受不了打擊昏倒,奴才想著,何不把一同上香回來的二少爺請來問問。”
“也好,快去,把仇魄給本侯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