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人群中甚至出現了不少同樣仇泓的呼聲,讓馮雲海皺起了眉頭。
“侯爺所說的,固然有道理,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這《樓蘭圖》是高級贗品的基礎上,可是,要是當初,被關和侯世子買回去的,就是真品,又如何呢?”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清晰的聲音。
“誰,是誰,又在這裏妖言惑眾。”仇泓聽到那人的話,臉色立馬變了幾變,大喊道。
然後,他就看見門口的百姓慢慢分到了兩邊,一個黑色蟒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仇皖!”仇泓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和急急從堂上下來的馮雲海等人一樣,跪在地上,迎接仇皖的到來:“臣,見過攝政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著他們的高呼,門口的百姓也立馬跪在地上,高呼千歲。
仇皖挑眉,看著地上的一眾人,施施然地走到馮雲海的椅子旁邊,看著堂下的人:“馮大人,本王是來觀審的,還請大人繼續審案。”
“是,王爺。”馮雲海連忙又施一禮,這才坐在了案桌前。
仇皖也坐在了手下特意搬來的椅子上,看著已經起身,表情有些凝重的仇泓:“侯爺,你不是來為世子辯解的嗎?可是辯解完了?”
仇泓咽了咽口水,他是實在不知道,仇皖為什麼會現在,出現在這裏,但是,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道:“大人,既然證據確鑿,就請大人,速速判案吧。”
馮雲海點點頭,一拍驚堂木,看向仇皞:“仇皞,本官問你,是否李家命案,是你與死去的老李頭、李全聯合陷害關和侯世子仇皞。”
仇皞搖搖頭,疾呼:“沒有啊,大人,本世子真的沒有啊。”
“你……”仇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剛才還如死狗一樣,如今卻奮力反擊的仇皞:“你還敢狡辯。”
“本世子沒有,明明本世子隻是找那仇皞幫本世子驗畫,可是他看本世子沒那麼多銀子,就不顧道義的直接從老李頭手裏買了畫,如今,如今他出了是,卻要本世子來陪葬,憑什麼,憑什麼,”這一下,仇皞一改剛才認命的樣子,頂著一張豬頭臉瞪著仇泓:“本世子為什麼要躲,還不是因為聽到他仇翱出事,害怕你們找上本世子,結果呢,結果呢,本世子還是沒躲過,被你們打成這樣,還要替那仇翱頂罪,之前,一個奴才沒有提仇翱頂了罪,就把罪名放在本世子身上了,你可真夠狠的,”這般說著,仇皞也不跪了,他扶著已經麻木的雙腿,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你口口聲聲說是本世子幹的,那本世子問你,眾所周知,我宣王府早已沒落,而本世子也是京中出名的紈絝子弟、沒有腦子,又是有什麼手段,可以陷害得了堂堂的關和侯世子,還讓關和侯爺親自押本世子前來認罪的。”
一段話,說得鏗鏘有力,有理有據,讓仇泓都忍不住愣住了。
然後,仇泓怒了,非常的憤怒,那股憤怒,在看著仇皞不時看向仇皖的眼神,更是憤怒到了極點,為什麼偏偏在要宣判的時候,仇皖會前來給仇皞撐腰,沒錯,宣王府已經敗了,那麼能拿出如此精致的贗品的,又會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仇泓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瞪著仇皖,想到仇皚廢了以後仇皖對自己一派的打壓,想到自己的兒子被人冤枉入獄,一股衝天的怒火衝上了他的頭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嘴裏怒吼道:“你宣王府確實做不了,但是,仇皖,就不一定了。”
“混賬,”仇皖怒吼一聲,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怒道:“關和侯爺,你給本王想清楚了再說。”那身上冒出的冷氣,猶如實質般,衝向了仇泓。
仇泓這才從衝天的怒火中回過神來,他大了一個哆嗦,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大不敬的言語,立馬跪在地上,請罪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本侯也是太過憂心親兒,才會口無遮攔,請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仇皖冷冷地看了他半餉,冷聲道:“侯爺知錯就好,既然如此,還是請侯爺多多冷靜一點,讓馮大人認真斷案,畢竟本王雖然不希望冤枉的世子,也同樣要給已故的百姓,一個公道。”
他特意在‘已故’兩個字上加了重音,門口的百姓這才慢慢把被仇泓拉走的思路又轉了回來:“對啊,這人都死了,自然是侯爺說什麼是什麼,一定要好好審才行啊。”
仇泓陰沉著臉,聽著門口那些慢慢又開始不利於自己的言論,偷偷地瞥向仇皖的方向,赫然發現,仇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可惡,仇泓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既然如此,”馮雲海提高了音量,說道:“來人,把仇翱帶上來,與這仇皞,當堂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