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梁添翼瞪大了眼睛,手顫巍巍地打開地上的奏折,上麵,赫然是太上皇一脈的人物,尤其是那些老牌的宗親,攝政王這是要,這是要,梁添翼的心顫了顫,聲音都有些顫抖:“王爺,這上麵的人,多數都是那些宗親啊,可是動不得啊,動不得啊,這一動,王爺的江山,可就不保了啊。”
“不保,為什麼不保,又不是本王的江山,是皇兄的江山,何來不保,你不是說,這謀逆是大罪,要誅九族的嗎?怎麼,這誅九族的人裏,有本王,有皇兄,就沒有這些宗親,沒錯,關係是遠了一點,都是父皇那一帶的人了,但是同是姓仇的,怎麼能不在這個橫列呢,”仇皖冷笑了一下:“你也不要認為,本王不知道你們是在搞些什麼東西,怎麼樣,打算怎麼辦,再來一場逼宮,趁本王如今大權不穩的時候。”
“王爺冤枉啊,王爺冤枉,”梁添翼大駭,連忙磕頭道,他是真的不明白,這個仇皖,為什麼今天突然就會發難,而且是這種實打實的陽謀,委實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沒什麼好冤枉的,”仇皖搖搖頭,坐回道椅子上:“這上麵的人,那些你覺得該報上來,那些你覺得不該,你自己看著辦,明日,本王就看看你到底會給本王一份怎樣的奏報。”
“王爺……”
“下去。”
梁添翼咽了咽口水,顫抖著手,拿起地上的奏折,顫巍巍地站起來,站起來的時候,身子還踉蹌了一下,差一點又栽回地上去。
“好了,梁相還是下去好好看看,這份奏折要怎麼寫吧,沒寫完之前,還是不要出丞相府了,也不要給什麼不相幹的人,傳什麼消息了。”
“王爺,”梁添翼大驚,猛地抬頭看向仇皖。
隻見仇皖不經意地擺擺手,讓他下去,轉頭問向一旁的蘇權:“關和侯到了沒?”
“稟王爺,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了。”
“那就讓他上來吧,”仇皖點點頭,示意梁添翼快走:“本王這裏還有事要處理,梁相今天就先給本王把這件事辦好,別的事情,就先不要管了。”
梁添翼手裏緊緊地握著那張奏折,艱難地向外走去,在經過殿門口的時候,和正要進來的關和侯打了一個照麵。
關和侯皺著眉頭,給梁添翼使了一個眼色,就被一旁的小太監打斷了:“侯爺,王爺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關和侯隻得無奈地進了殿裏,留下梁添翼看著他進去的背影,眼神莫變。
護送梁添翼出來的小太監,一臉笑嘻嘻地開口道:“丞相大人,王爺說,感念你這些日子的辛苦操勞,今日就讓奴家陪您去府上,貼身伺候您。”
梁添翼的後背一僵,抬眼撇了撇上麵金漆大字的‘乾萬殿’,眼中慢慢湧出了一抹厲色,再轉頭時,臉上又是平淡無波:“那就有勞公公了。”
“不麻煩,不麻煩。”
“老爺啊,”等到梁添翼一踏進丞相府的大門,這屁股都還沒有坐穩,就迎來了淚流滿麵的丞相夫人,身後還跟著自己的兒子梁遠鵬和孫子梁飛揚:“老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好好的,禮部就傳來的消息,讓婉兒也跟著選秀啊,婉兒還不到十三歲啊,怎麼能讓她參選啊,要知道,這次參選的人,都是抱著怎樣的目的的,這婉兒要是進去了,不被人給扒一層皮嗎?”
“混賬,什麼規矩,沒看到有貴客到嗎?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梁添翼怒吼道。
這一聲怒吼,倒是把哭哭啼啼地梁夫人給愣住了,她呆了呆,這才看清站在梁添翼身邊的,身著皇宮太監服的人。
“奴才小德子,是乾萬殿的,在此拜見丞相夫人。”小德子笑嘻嘻地上前,給梁夫人及兩個梁公子行了個禮,禮數上是半點沒有出錯的。
梁夫人的眼中,精光閃了閃,瞥了一下梁添翼的臉色,笑道:“原來是德公公啊,承蒙大駕,老身有失遠迎,失禮之處,還請梁公公海涵。”
“哪裏哪裏,奴才也是奉王爺的命令,特來伺候梁大人的,”這般說著,小德子笑嘻嘻地看著一旁的梁添翼,道:“丞相大人,還不快去書房完成王爺的吩咐,王爺可等著呢。“
“是的,是的,”梁添翼連連點頭,起身就往府裏的書房走去,還暗地裏給梁夫人使了個眼色:“今天的晚膳,本相就在書房用了。”
“是的,老身明白了。”梁夫人微微行了一禮,和兒子、孫子,一起把梁添翼和小德子送出了大廳。
與此同時,關和侯仇泓,看著手中的奏折,壓著心裏的怒火,對自己的夫人道:“今晚本侯就在書房用膳了,讓人把膳食到時候端進去,本侯要和桂公公同飲一杯。”
一旁站著的小桂子,笑嘻嘻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