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來的就這些人了?”仇皖微眯著眼,看著梁添翼和禮部尚書田受禮呈上來的奏折,笑道:“一百一十三人?”
“稟王爺,”田受禮弓著身子,如實達到:“朝中五品五品以上官員,在京或是不在京的,家中嫡女,凡年滿十三歲,不足十七歲者,名單都已在此,隻等王爺過目,禮部就可安排外省秀女上京,開始進行選秀的初複選了。”
“是嗎?”仇皖點點頭,看著一旁站著的梁添翼:“梁丞相。”
“臣在。”
“聽說,梁丞相的獨身孫女,如今也有十二歲了吧。”仇皖漫不經心地問道。
梁添翼的心中一凜,忙開口道:“稟王爺,臣的孫女,確實隻有十二歲,而臣的犬子,如今,也隻是在禮部做一個六品編士,不符合選秀的資格。”
“無事無事,”仇皖擺擺手,滿不在乎道:“本王看梁相氣魄,就知梁卿也是能為之人,就把梁卿提為禮部五品員外郎,專門負責選妃一事,至於梁小姐嘛,”仇皖頓了頓,看著梁添翼有些變了的臉色,笑道:“反正過兩個月,就是梁小姐的十三生辰,就把選秀的日子放在三個月後吧,到時候,梁小姐也就在選秀之列了,來,田受禮,把梁小姐的名字也加上去。”
“這……”田受禮微微側頭看了看梁添翼的臉色。
“本王叫你加,你就給本王照辦,你看梁相幹什麼,莫不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仇皖的眼神一寒,怒道。
嚇得田受禮跪地連喊‘不敢’。
“你可不要忘了,兵部尚書鄭元河,是怎麼回事。”
“臣不敢,臣不敢。”
“那還不下去,”仇皖怒哼一聲,轉頭看著一旁不知道什麼臉色的梁添翼,臉上又掛上了笑容:“這次的選妃,梁相確實很是上心,也可看得出梁相是真心關心本王的,隻是梁相把這件事關心的太過,可不要忘了別的事啊。”
“臣不知,還請王爺明示。”梁添翼在最初的憤怒過後,整個人已經平靜了下來,這時再回答仇皖的話時,又恢複了往日的從容淡定。
仇皖在心裏對梁添翼的評價又謹慎了幾分,開口道:“這太上皇壽宴之變已過,太上皇的靈體也已經在上乾宮停留過了七七四十九天,馬上就要動身去皇陵了,可是這循王及循王的黨羽,到底是個什麼處置,梁相還沒有給個章程啊。”
“這……,”梁添翼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道:“這自古逼宮謀反者,誅九族不為過,可是循親王身為皇上親兄弟,太上皇親自,這九族之列,自然是皇上和王爺都不為過,這要是隻誅其一脈,循親王子嗣單薄,隻有一個庶妃所生的姑娘,如今不足十歲,而滿府女眷不少,但是也不該誅殺,隻有充入官籍之說,到頭來,就隻有循親王爺一人,在這誅殺的行列之中。“
“是嗎?“仇皖撇撇嘴,思考道:”循親王一脈,看來也就隻能讓循王爺一人做事一人當了,至於其他的黨羽嘛……”仇皖抬眸,看著梁添翼:“梁相可有章程。”
“是,”梁添翼點頭,隨即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奏折,呈了上來:“這次參與循王爺叛亂的人,一共涉嫌三十二個官員,手下數百,這是臣這些日子調查的結果,請王爺過目。”
仇皖接過梁添翼呈上的奏折一看,全是當初太上皇一脈的人,也有一些當初站在中立位看著兩派相爭的人,但是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小官,不足為據,說道太上皇一脈動其筋骨的人物,是一個都沒有。他是知道自己如今根基淺薄,所以借此賣個人情給那些人,也好壯大一下他的勢力嗎?
“梁相這本奏折啊,確實是和這才的謀反有關,但是,卻不全啊,”仇皖歎道:“這次循王爺謀反,手裏還有一些,是太上皇留給他的人,正所謂一日為主終身為主,太上皇把人手給了循王爺,是對循王爺這個兒子的寵愛,但是卻沒想到,被循王爺以此利用,竟然借此發動宮變,本王這裏還查明,這太上皇當日中毒之事,也是循王爺一手操辦,和皇上沒有半點關係。”
“王爺,”梁添翼大驚,連忙跪地道:“當日之事,滿朝皆知,大家都看到,是皇上倒的那杯酒,才讓太上皇他老人家……,如今皇上已然這樣,臣認為,此時還是壓下去比較好。”
“你是讓本王棄父皇的生死於不顧嗎?”仇皖拍案而起,怒喝道:“本王知曉你一直是皇上這般的人,之前對你也是多番敬重,但是你也要看看這是什麼事情,這是小事嗎?皇兄已經如同廢人一般躺在床上,又受此不白之冤,你居心何在。”
“王爺,”梁添翼大呼一聲,額頭磕地:“此等事情,自是皇室的醜聞,這種事情,隻能壓下,不宜翻出啊,”說著,他‘碰碰’地把頭磕在地上:“臣也是為了皇室的顏麵啊。”
“顏麵,顏麵,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口中所說的顏麵,所以,冤死的人就隻能冤死,就連給她伸冤都不可以,本王告訴你,本王不會再這樣了,”仇皖冷笑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我知,想來那些老家夥也知,本王就要讓你們看看,這一次,本王有沒有這個能力,”說著,仇皖拿起禦案上的一個奏折,甩在了梁添翼麵前:“上麵的人名,你給本王看清楚了,想清楚了,然後,明日大朝的時候,給本王上個章程,不要沒事就盯著本王的後院,顯得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