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上一世,不是這一世,你一個把上一世當做今生來過的女人,又怎麼能說是認清現實了呢?”仇皈冷笑道,語氣中有著無盡的嗤笑:“上一世,朕還是皇帝呢,這一世朕又是什麼,廢人一個罷了。”
“你說什麼?”白伊依愣愣地抬起頭,看向仇皈:“上一世你是皇帝?”
“沒錯,”仇皈一挑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上一世你和仇皖最後怎麼樣嗎?朕來告訴你,上一世仇皖贏了,他成了最後的贏家,但是,在他想立你為後,並且此生隻有你一個女人的時候,遭到了眾臣的強烈反對,所以,他最後選擇了放棄皇位,帶著你隱居山林,”仇皈冷冷地看著白伊依,嘴裏吐出讓白伊依都膽寒的話語:“而朕,就成了最後的皇上,而徐瑾素,則是朕的皇後。”
“徐瑾素是皇後,徐瑾素是皇後,而我,我變成了一個鄉野村婦,鄉野村婦,”白伊依瞪大了眼睛,對於這個消息完全接受不能:“為什麼會這樣,我被仇皖深愛著,我那麼高貴善良,但是最後,我隻是一個粗俗的、下賤的村婦,而徐瑾素卻變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後,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我到底有哪裏比不上她,讓她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贏了我,贏了我。”白伊依大吼道,眼中已經沒了絲毫的委屈,滿臉都是因為極端嫉妒而形成的扭曲。
也許是她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猙獰恐怖,讓聽到這麼打量信息而驚嚇不已的翠喜,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仇皈心裏冷笑,果然,人不論幾世,骨子裏的那些東西都不會改變,白伊依無論表現地多愛仇皖,無論為了仇皖做了多少她本來不願意做的事情,到最後,她還是隻會愛自己,也許,她一直以來,愛的都是自己。這般想著,仇皈不自覺地望向窗外,他之前選了這個位置藏身,也是因為,這裏可是從窗戶上看到良王府的方向。
“可惜啊,”仇皈冷笑著:“這一世,徐瑾素又要變成母儀天下的皇後了。”
仇皈冷冷地笑著,語氣裏的嘲笑恍若實質:“這一場仗,仇皖必贏,而他贏的後果,卻是天下至尊的寶座。徐瑾素和你不一樣,上一世你隻是一個孤女,無權無勢,除了仇皖,沒有任何依仗,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們,但凡是想要家裏的姑娘在宮裏搏一搏的,都會組織你登上後位,但是,這一世,徐瑾素可是徐家嫡出大小姐,以徐家在文臣中的勢力,再加上仇皖比上一世更有勢力,徐瑾素說不定,不隻可以登上後位,還可以得到你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成為唯一的皇後。”
“不……”白伊依大吼著,雙眼血紅,本就狼狽的樣子,因為她的猙獰和動作仿若女鬼一般:“不,我不甘心,不甘心。”
“你不甘心又有什麼用,你從一開始就看不到自己到底輸在了那裏,你就一直都會輸到底,”仇皈絲毫不在意白伊依的怒火,笑道:“或是說,你一直心裏都明白,但是,卻一直在欺騙自己,自欺欺人的人,自然也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啊……,”白伊依撲到床上,大哭起來,哭聲淒厲到,仿佛是要把她這一生的淚水都要流幹一樣,甚至因為急劇的情緒變化,讓她怒悲交加下,嘴角溢出了血絲,少年啼血,命不會長。
仇皈就靜靜地躺在那裏,看著白伊依痛哭到直至昏迷。
翠喜這才輕輕地上前,為白伊依整理幹淨,把她小心地放在被子裏。
“你下去吧。”仇皈淡淡地吩咐道,絲毫沒有因為剛才因為翠喜為白伊依擦身而看光了白伊依的身子而產生情緒波動,畢竟,白伊依的身子,他上一世就已經看過了,很美,但是,也很俗。
翠喜點點頭,她現在知道的東西太多,她很怕仇皈會不放過她,而且,她比白伊依要冷靜地多,自然也看出來仇皈從頭到尾都在利用白伊依,他在毀了白伊依,她害怕,等到自己沒了什麼利用價值,仇皈會不會為了不讓那些秘密泄露出去,而殺了自己。這般想著,她對仇皈的命令,就更加沒有了反抗之心,她甚至覺得,要是她嫁給關家那個瘸老二,可以逃離仇皈的身邊,她也也就忍了。
等到屋裏再也沒有別人,仇皈這才冷冷地看著白伊依:“你一定要強大起來,一定要用仇恨讓自己強大起來,你是我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劍,我不允許你有絲毫對仇皖的情誼,做劍,就要無情,做劍,就要鋒利,”他再次把目光看向窗外良王府的方向:“這一次,我不會輸,不隻不會輸給他,也不會輸給你,我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麵前,告訴你,朕的天下,是朕有本事得來的,並不是靠你,靠你徐家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