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這個廢人,”仇皈的嘴角微微彎起,看著突然出現在屋中的人,道:“既然你出現在這裏了,是皇上又有什麼吩咐了嗎?”
沒錯,來人就是一直被皇上派來聯絡仇皈的黑衣人。
隻見黑衣人搖搖頭,一雙冷漠的眼睛看著仇皈:“皇上敗了。”
“皇上敗了?”仇皈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仇皚敗了,意料之中,看來仇皖要當皇帝了。這下,徐瑾素那個女人又要和前世一樣悲哀了。”說著,他的笑聲中帶上了幾分苦澀。
“沒有,”黑衣人再次搖了搖頭:“良王不願登基,改稱攝政王,已然大權在握。”
“你說什麼?仇皖他不願登基稱帝,他竟然不願登基,”本來一直氣定神閑的仇皈,這一次卻是驚得坐了起來:“怎麼會,怎麼會,這世上怎麼會有不願意登基當皇帝的男人,怎麼會。”
“雖說良王已經在大朝會上明確拒絕了稱帝,也被推舉為攝政王管理朝政,但是,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他不當皇帝。”黑衣人疑惑道。
“是啊,為什麼呢?”仇皈不自覺地把視線看向良王府的方向,隨即自語道:“看來,你真的是很愛她啊,這個女人算是真廢了。”
“你說什麼?”由於仇皈的後一句話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所以黑衣人並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仇皈回過神來,抬頭看著站在那裏的黑衣人:“既然皇上已經敗了,你來這裏找我幹什麼?我可不相信,我這個廢人有什麼地方,是值得你利用的。”
“原本是沒什麼,但是,現在卻不同了,”黑衣人冷笑道:“你是我們所認識的,最了解仇皖的人,所以,你有利用的價值。”
“價值?一個廢人嗎?”仇皈大笑起來,笑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再配上他滿臉的疤痕,簡直可以用猙獰來使用:“沒錯,我的價值,也就隻有對付仇皖而已,那麼,你所說的你們,有是那些人呢?”
“這個你先不用知道,但是,你要知道,仇皖現在初掌權,大局未穩,正是我們奪得權利的好時機。”
“到時候,你們在把仇皖的權利架空,要是仇皖不聽話,那麼也可以廢了他再弄一個傀儡皇帝出來,畢竟,仇皖是連皇帝都沒做的攝政王而已,”仇皈冷笑著接過話:“那你們也把仇皖看得太沒用了,仇皖的勢力到底有多少,到底有多大,你們一無所知,不僅如此,徐瑾素有多少本事,你們也不清楚,不是嗎?”
“徐瑾素?”黑衣人疑惑道:“良王妃,徐家嫡出小姐?她又怎麼了?”
“也許,現在的仇皖,隻有徐瑾素,才是他的弱點了。”
白伊依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是晚上了,仇皈正就著屋裏的燭火,看著牆上不斷搖曳的影子,表情怪異。
“你醒了!”仇皈看著坐起身的白伊依,笑道:“要吃點東西嗎?”
“我不餓。”白伊依的情緒很低落,仿佛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在一開始的不能接受後,終於認命了的表情。
“後悔了?放棄了?”仇皈冷笑著。
“不能放棄,還能怎麼樣,”白伊依擦了擦又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苦笑道:“你不就是為了讓我認清現實,才這麼做的嗎?”
“錯,也不錯,”仇皈搖搖頭:“讓你聽到我和黑衣人的談話,放你去給仇皖通風報信,是為了讓你看清自己的位置,同樣的,也是讓你看清你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難道你沒有發現,在我說了上一世,仇皖會為了你放棄皇位帶你一起歸隱山林以後,你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說著,仇皈的心裏冷笑了一下:“你首先在乎的,就是你為什麼什麼都沒得到,而成為了一個鄉野村婦,你最在乎的到底是仇皖,還是仇皖帶給你的權利和榮耀。”
“我……”白伊依啞然。
“你自己好好問問自己的心,要是仇皖不是良王,要是仇皖已經妻妾成群,要是仇皖當初沒有對你釋放善意,你真的可以,表現得像現在這樣,這麼愛他嗎?”仇皈好笑得看著白伊依,一字一句都在重新地打擊白伊依的自信:“不要傻了,你到底要的是什麼,你要是再想不清楚,你還會有什麼下場呢?”
他看著白伊依因為聽到自己的話而陷入了沉思中,繼續說道:“你可以想想,要是你沒有權利、沒有地位,以你一個孤女的身份,又身懷巨產,你的下場會如何,劉府的老太太真的可以護住你嗎?就算她真的沒有什麼私心,一心為了你好,但是等她死了呢?你的那些舅舅,劉府的人,會放過你嗎?以你的姿色,不過是猶如三歲小孩抱金磚於鬧市,到最後,不要不僅沒了錢財,就連你自己,都被他們當做物品送人,就為了換一份前程,你不會認為,憑你的姿色,不會吸引那些官場中人吧,”仇皈不自覺地抿抿唇,語氣變得有些飄忽不定:“到那時候,你就和在翡翠閣裏看到的那些妓/女一樣,也會變成那些人的玩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