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皖定了定身子,轉身大步走進素軒齋。
“你就這般作踐自己,為了氣我,連自己的身體也不顧了嗎?”仇皖一進素軒齋,就看到徐瑾素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注視著不知什麼方向,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像一般,立馬心裏就是一疼,他大步上前,一把把她從椅子上扯起來:“人家都說,女人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也喜歡這招。”
徐瑾素慢慢地把目光轉向他,然後,原本無神的雙眼立馬湧現出刻骨的恨意,那種不隻是對他,就連她自己都想毀滅的恨意,讓仇皖心裏一顫。
“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我不會那麼做,我隻會這樣做。”說著,徐瑾素抬手就把桌上的茶杯拿了起來,砸在了仇皖的頭上。
感覺到血從頭上留下,仇皖無奈地笑笑:“你是不是每次見到我,都想給我開飄啊。”
徐瑾素看著仇皖這般不在意的表情,咬牙道:“不隻想給你開飄,我也想給我自己開個飄。”說著,又拿起桌上的茶壺。
仇皖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厲聲道:“你瘋了,你就算氣我,打我罵我就好,何必這樣傷了自己。”
“我瘋,哪有你瘋,”徐瑾素吼道:“你仇皖愛白伊依,護白伊依,找她便是了,為什麼要把我拉下來,你覺得我在你身/下求饒,你很/爽是不是,你覺得把我的尊嚴踩在腳下,看著我哭喊絕望,你就痛快,是不是,我徐瑾素究竟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要這麼對我,你說啊,你說啊。”
仇皖一臉痛苦地看著徐瑾素:“如果我不這麼做,你還會在這裏,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是不是還想要和仇皈發生些什麼,白伊依,”他輕笑一聲:“連你都說,我對白伊依的感情有問題,如今,我把這個問題改正了,不行嗎?你是我的妻子,我想去愛我的妻子,不行嗎?”
徐瑾素聽罷,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滿臉的淚痕,呆呆地看著仇皖:“你愛我?你愛我?”她笑了起來,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你愛我?仇皖,我不是傻子,你會愛我,你可知道,你為白伊依做了什麼,你甚至為了她,不惜……”
“不惜放棄到手的王位。”仇皖冷冷地接道。
徐瑾素愣了一下,這才皺眉疑惑地看著他:“你知道了?仇皈告訴你的?”
“是,我知道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仇皖點點頭,不置可否:“你以為仇皈會是什麼好漢,在阿六的手下,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你知道了,你全都知道,”徐瑾素咬著牙,睜開仇皖的手,後退地看著仇皖,吼道:“你全都知道,你還這般對我,”她的眼睛血紅,立馬像是有著化不開的怨恨一般:“全都知道,還這麼對我,我就那麼不值得,不值得,一個、兩個,都這麼對我,”她不可置信地搖著頭:“我隻想清清白白地活著,就不行嗎?你們這些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為什麼可以這麼糟踐我。”隨著最後的字音落下,徐瑾素‘噗’地吐出一口血,身子軟了下去。
仇皖大驚,趕忙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呼喚著:“阿瑾,阿瑾,你醒醒,醒醒。”
“王爺,”素紅冷著臉,對仇皖行了一禮:“小姐怒極攻心,所以……,還請王爺先行離開,省得小姐再次犯病。”
仇皖滿眼疼惜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終是無奈地點點頭:“好好照顧王妃。”
他轉身,一出徐瑾素,臉就沉了下來,剛才徐瑾素情緒不穩,所說的話,倒是有些讓他吃驚,他皺著眉,一聲不吭地向地牢走去,渾身散發的氣息,就是阿四這種常年在血裏來回的人,也不禁打了個冷戰,看來,自家王爺,真的是氣得很了。
仇皈聽到牢門開啟的聲音,立馬抬起頭,就看到仇皖陰沉著臉進來,他急急地開口,像是在詢問些什麼:“素兒,素兒找到了嗎?城郊,城郊那個村子找到了?”
“你如今倒是清醒的很呐,”仇皖冷笑一聲,對上仇皈期盼地表情,開口道:“看來上次的魔怔,像是假裝的,”他坐在椅子上,低頭摩挲著腰間的蝙蝠裴翠平安扣:“如此也好,剛好,本王也有事要問你。”
“你想問什麼?”仇皈警惕地看著他:“上輩子的事,能說的我都說了。”
“那就說說不能說的,”仇皖抬頭,一雙眼睛泛著冷光:“說說,阿瑾究竟是為什麼死的?”
“素兒,素兒,”仇皈的眼神閃了閃,不自覺地把頭側向一邊:“素兒是中毒死的。”
“中毒?”仇皖皺了皺眉頭,嘴裏喃喃了幾句,射/向仇皈的目光更是冷硬了幾分:“阿瑾醫術高明,會平白無故地中毒死去,”他輕笑一聲,搖搖頭:“本王不信,在本王看來,應該是被你害死的吧。”
“不是,不是我,素兒不是我害死的,”仇皈猛地轉過頭,直視仇皖:“素兒那麼愛我,她為了我們的愛情不會變質,才,才服毒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