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瑾素是怎麼死的?”
仇皖的一句話,讓仇皈的聲音哽在了喉嚨裏,素兒是怎麼死的,這是他到現在都不願回想的記憶,因為沒一次回想,他都會想到她在自己懷裏,那般深情、絕望、不甘的閉上眼睛的樣子,他們在梨花樹下相識,在梨花樹下分離,以至於到後來,梨園變成了宮裏的禁地,因為,那裏昭示著他心愛的女人的死去,而且,她是因為他而死的。
仇皖的眼中翻出了一抹寒光,他看著仇皈突然滿臉悲傷的樣子,狠狠道:“為什麼不說了?你不是很喜歡告訴本王你和瑾素之間的事情的嗎?”
仇皈抿抿唇,抬頭看來仇皖一眼,偏過頭,不再發出一言。
一旁的阿六看到了,立馬一個鞭子抽了過去,就隻換來仇皈咬牙的蒙哼聲。
“瑾素她死了。”仇皖冷冷地開口。
“怎麼會?”仇皈震驚地轉頭看向他:“素兒怎麼會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他的,是不是你?你為了你的那個白伊依,竟然害死素兒,仇皖,你不得好死。”
“瑾素是誰害死的,不是應該問你嗎?”仇皖冷笑一聲:“你自己叛變到仇皚那邊,你覺得仇皚會看著我和徐家聯手,作為我們兩家唯一的聯係,瑾素會有什麼下場。”
仇皈長大了嘴,死死地盯著仇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半餉,他‘啊’的一聲,抱頭哭吼了起來:“素兒,素兒,是我對不起你,上一世,我眼睜睜地看你死在我的懷裏,這一世,這一世,我又害死了你,你總說梨花不好,梨花不吉利,梨花定情會讓你擔心你我,你總想和我在桃花樹下再定情一次,可是現在,現在……,素兒,素兒,朕還沒有幫你找到你想要的那個桃花源,你怎麼能夠死了呢,你怎麼能夠死了呢?”
仇皖皺著眉,雙手死死地握緊椅子的扶手,看著仇皈胡言亂語,一會兒今生,一會兒前世,這會兒朕,那會兒我的說著對不起,終是把一腔的怒意變成的滿心的悲哀:“瑾素替我去法華寺祈福,從山崖上摔了下去,崖下是激流,本王派人找了一個多月,除了馬車的殘骸,就什麼也找不到了。”
仇皈一聽,抬起頭向前爬了幾下,終是被沉重的鐐銬鎖在了原地,他急切地看著仇皖:“那派人繼續找啊,順流找,可以找到的,可以找到的。”
“本王派人已經順流找了兩百多裏,一寸一寸的翻找,沒有任何痕跡,激流在京郊外向西分流成數支,流進深山了。”
“京郊向西,深山,深山,”仇皈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喃喃著:“深山,西邊,桃花源,桃花源,”他猛地看向仇皖:“桃花源,桃花源,素兒上一世一直想去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看看,她翻查了很多地理古籍,朕,朕也派人尋找過,”這般想著,仇皈的眼中射出了神采:“京郊向西五百多裏,連綿山脈中有個村子種滿了桃花,當年朕本想和素兒去看看的,但是素兒病的太重了,太重了……”
仇皖猛地站起來,眯著眼睛看著又有些胡言亂語的仇皈,咬著牙轉身:“來人,備馬。”
“晏大夫,剛從祥嬸那裏回來啊,”一個大嬸喜嗬嗬地看著背著藥箱回來的徐瑾素,然後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和身邊的幾個大嬸打趣道:“敲我們晏大夫,不知醫術高明,而且長得還這般水靈,簡直就是我們桃花村一枝花啊。”
徐瑾素微微一笑:“喜嬸說笑了。”
“哎,喜嬸說的可是實話,晏大夫雖然才來我們村沒多久,但是心底好,摸樣好,氣質好,我們村裏都說晏大夫是村裏的村花呢,”她笑嘻嘻地說著,抬手附上徐瑾素的手,語重心長道:“晏大夫,你如今一個女人在外,家裏沒個男人可是不行的,你看,要不要喜嬸幫你做做媒啊,你放心,喜嬸肯定不會誆你的,”她的聲音拉低了幾許,開口道:“村裏的木匠老李家的大兒子,不知繼承了他老爹的木工手藝,打獵也是村裏難得的高手,人長得又高又大的,一看就是個靠得住的男人,他家的讓我來問問,你看……”
徐瑾素的心裏囧了一下,這個喜嬸倒是真的介紹了一個好的,村裏老李家的那個,可是村裏所有女子的夢中情人了,她微微一笑,對上喜嬸殷切的目光,為難道:“喜嬸,我一個喪夫的寡婦,實在是有些配不上他啊。”
“哎,怎麼能這麼說,他家親自來求的,你就……”喜嬸安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男聲打斷。
“本王怎麼不知道,本王什麼時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