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仇皖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徐瑾素,半餉,才幽幽地歎了口氣:“你說的沒錯,在狠心的人,也有放在心裏,可為之付出一切的人。”
“王爺真性情。”
“那你說說看,你如今要如何幫本王。”
徐瑾素微微歪著頭,看著仇皖的表情,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疑惑:“我徐家已經和王爺在一條船上,我的作用已經完了,如今隻等事成之後王爺要如何處置我了,我還要做什麼?”
“所以你就已經開始過上了田園隱居的生活,”仇皖笑笑:“你有之前的本事,就把你所有的本事都掏出來,你既然說徐家已經歸順與本王,所謂徐家的一份子,你也應該做些什麼,要知道,本王一貫不養閑人。”
徐瑾素愣愣地看了仇皖半餉,這才微微歎了口氣,從石桌底下拿出一個木質的棋盤來。仇皖這才發現,這個石桌分為兩側,上位石桌,下麵有一個暗層,倒是木質的,放著一個玉質的棋盤。
他挑著眉,看著徐瑾素把棋盤放著石桌上。
“如今,朝分六部、官分文武,”說著,徐瑾素拿了六個棋子放在棋盤上,其中,四個白子,代表文官掌管的吏、禮、戶、工,兩個黑子則代表武官居多的兵、刑二部:“我朝曆經五代,鮮有戰亂,重文輕武,從六部分布就可以看出來。”
仇皖點點頭,所以他雖然從軍中崛/起,卻還是要拉攏朝臣。
徐瑾素笑笑,又拿起一黑一白:“朝中老權貴多跟著太上皇,”說著,她把一顆白子放在了棋盤上:“新貴和寒門多跟著皇上,”說著,她又放了一顆黑子在棋盤上:“如此看來,王爺出來西北大軍三十萬以外,別無他人,當然,這西北大軍,明麵上也應該是皇上的。”
“的確如此,”仇皖點點頭,抬眼認真地看著徐瑾素:“那麼由你看來,本王的勝算在哪裏?”
徐瑾素勾唇一笑,指著代表老權貴和太上皇的黑子說道:“那些老派的權貴,家族多出紈絝子弟,底蘊豐厚卻無前景,就像我們的太上皇老人家一樣,有權有勢有孝道,但是沒時間,”然後,她又指著代表新貴寒門和皇上的白子說道:“而這些人,底蘊不豐、曆練不足,就像當今皇上一樣,被太上皇用孝字壓著,翻不出浪花卻又不甘至極,”她抬眼,看著仇皖的眼睛,臉上露出一種篤定:“都不足為據。”
“哦?”仇皖挑著眉看她:“要是本王放棄了你所說的這些人,本王還有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
“所以王爺從一早就開始拉攏像仇皈這樣,有著老牌權貴身份卻並無實權的世子,”徐瑾素微微低頭,把目光重新放在棋盤上:“想來在寒門與新貴當中,王爺也拉攏了一些失意之人。”
“確實如此。”
“所以,與其從派係著手,不如從六部著手,”說著,徐瑾素把兩個白子劃在了皇上一派,另外兩個劃在了太上皇一派:“戶、工如今在皇上手中,吏、禮卻在太上皇手中,”然後,她又把兩個黑子分別劃在兩個陣營裏:“兵從太上皇,刑從皇上,”她一字一句地清楚分析了如今朝中的局勢,這才說出下文:“但是,這都是明麵上的,暗地裏,兩派各有對方的人,也有很多中立派都在觀望。”
“沒錯,”仇皖勾勾嘴角:“你徐家,原本就是那觀望的中立派。”
“所以,從中立派下手,就是王爺的生機,”說著,徐瑾素又拿出幾顆棋子,這一次,這些棋子確實不同,是木質的,她一一把木質棋子放在玉質的棋盤上:“如今保皇派和保太上皇派,私底下鬥得火熱,中立派除了觀望以外,更是緊密地抱成一團,這時候,由徐家出麵,王爺收攏這批人,指日可待,而且這些中立派裏,除了一些沒有本事,不知怎麼站隊的牆頭草以外,也有不少像徐家這般,有些底蘊的老狐狸,老狐狸之所以是老狐狸,就是有眼光、有遠見,家父隻要投個鉤,他們自然能看清,王爺才是這場皇權爭奪戰的唯一後路。”
“不跟皇上,不跟太上皇,卻跟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