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短信就像是梗在喉嚨裏的魚刺,我真的很想忽視它,可是又確確實實實實在在忽視不得。
它就那麼卡在那裏,不上不下,碰一碰,會難受,不碰的話,總讓我覺得在身體的這個角落裏,隱藏著也許會讓我致死的東西。
我正在掙紮,手中的手機神經質一樣地“嗡嗡”震動起來,著實嚇了我一跳。然而,這樣的觸動依舊比不了屏幕上那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閃爍的手機屏幕亮得刺眼,我直勾勾盯著看了好久好久,直到它淒淒慘慘地黯淡下去。
那幾個精湛簡短的字句,卻像是鐫刻在我的瞳孔上麵一樣,經久不息。
——“許暖遲,你不會是……忘了人家吧?”
人家。
我想我知道她是誰了。
“在哪。”
我的回答也簡單,我甚至把自己一貫會用的“兒”字都給省了去,我覺得對這個女人,我是真的不想再對她多說任何一個繁縟的字。
短信很快就回過來了,我看了一眼,抓起衣服就穿,低頭係鞋帶的時候我想起了一件事,憑什麼她想找我談談我就要和她談談?
我拿起手機,就看到有一條未讀信息,同樣是那個陌生的號碼,卻是這樣的字句,“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可是,我知道你最近發生了很多事,見一見我,絕對有利無弊。”
這個女人,也許真的有讀心術。
正是她的這句話打動了我,倒不是說我對這個女人會給我帶來什麼“利”抱有癡心妄想,而是,我已然發生了這麼多的煩心事,不在乎她再在我淒慘的處境上加一把鹽了。
我沒想到的是,她確實是給我撒了很大很大一把鹽。
我從公寓裏衝出來,公寓樓前恰好有出租車調頭準備走,我急急招手攔住,鑽進車裏,對司機說了短信上提到的那個地方。
路上,許涼辰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吃飯了沒,還隨口問了一句我今晚過不過去,我皺著眉毛壓低聲音,“許涼辰我在上課呢,形勢政策,超煩的課,要簽到呢!就這樣了啊,不說了不說了老師過來了。”
我不敢對許涼辰說我要去做什麼,也不敢騙他說我生病了或者如何,如今正是風聲緊的時候,他這個“包.養我的好看男人”可千萬不能再出現在我們學校了。
到了地方我下了車,對著短信裏提的哪一桌哪個位子認真地找,然後,我就看到了穿著一襲乳白色長裙的陳嘉陽起身對我淺笑著招手。
她依舊白皙,依舊清麗,依舊像那個與世無爭純真無害的芭比娃娃小孩子。我抿著唇走過去,就聽見她親昵地叫我,“暖暖,好久不見了。”
我沒心思和她客套寒暄,索性直奔主題,“說吧,找我什麼事。”
陳嘉陽又長又翹的睫毛顫了顫,笑得像是一隻溫婉可愛的小貓,她伸過手來抓我的手掌,舉止親昵,“我聽迦宜說你瘦了,可不是,最近學業很緊張吧?”
我扯了扯嘴角,“廢話少說。”
“也好。”陳嘉陽又笑,“迦宜姐說,想讓你這個中文係的大才女……幫她的孩子取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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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剛剛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