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裾飛揚,綾帶旋舞,她恍如一朵白色荷花,清雅靈動到極致。
蘇雲然端起酒杯,眼含笑意地凝視著杯中的液體。
“清蓮釀……”
酒液滑入喉嚨,沒有意料中的辛辣,卻仿佛是帶著淡淡清香的涼意在唇齒間舞蹈,每一個味蕾都在這清爽和舒暢中沉醉。
“好酒好舞,怎麼能沒有好曲……”
蘇雲然不知從那兒抽出一根笛子,淡雅空靈的曲調宛然流瀉,仿佛是柔滑的絲綢在月夜下無聲地飄舞。
樂曲時高時低,全隨心意,笛音悠然飄揚,仿佛是深情的吟誦,久久地回旋。
“來得好!”蕭淩長笑一聲,足尖微點湖麵,身子一縱,一隻腳又在另一隻腳上一點,那原本應該落下的少女再次淩空飛舞,絕美的身影仿佛時刻要隨風而去。
一聲輕叱,那原本還在空中的白衣少女便生生地折了個方向,仿佛夢幻一般,身形微晃,又輕輕佇足在涼亭外,微微然一笑。
月華如水,伊人如玉。
“與君同醉!”
他從容地笑開。
“與卿同醉!”
清晨
“少城主……慢點……”
蘇雲然隻顧著駕馬狂奔,絲毫未聽見身後一大幫人淒慘的嚎叫。
“送你什麼好呢……”她一臉苦惱
“盡管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啦……”她語帶困窘。
“這雖然是我抄的……”她扭扭捏捏。
“蘇雲然你這小子!”
他看見她遠遠站在穀口,遙遙向他招手,臉上帶著明朗的笑意。
應該是真有這麼個人吧?
他不能接受,有一天他一夢醒來,發現這隻是個虛幻的夢影。
一個盛開著年少芬芳的夢。
手小心地探進懷中。
一方錦帕,淩厲飛揚地寫著幾個字。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原本是一番柔腸,偏要用如此清冷的筆力寫來。
後來,很多年後的蘇雲然再想起他們的初遇,想起三個人以後的糾纏,也隻能用一句隻是當時已惘然來概括。
或許,一開始,淩霄閣穀口,三人的各退一步,根本不是看不順眼——至少是除了那個少女之外。
那或許是……該死的一見鍾情……
因為內心對危機的警惕,對失去控製,摘掉偽裝,送出真心的恐懼,而不得不退的一步。
那個人,根本不可以讓目光停留啊。
“我說少閣主,你不會真勾搭上了仙人公子了吧!”墨瑾笑嘻嘻道。
蕭淩不知何時已換回男裝,紫衫墨發,碧佩玉帶,俊美無儔,英氣十足。
“說什麼呢,人家隻是一個十歲而小孩而已。”
墨瑾挑了挑眉:“還想拿這招蒙我?我看你比我們這誰都成熟吧!”
說罷,還一副“我看透你了”的模樣俯視著蕭淩。
想利用她的母性情緒?這麼三天還看不出她的小惡魔本性,那她就不要混了。
迫於“淫威”,蕭淩哭笑不得道:“好啦,我說實話。朋友而已,談不上喜歡與否。”
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至於知己,有夠勉強。
隻是在這時,心裏卻不可避免浮現一個紅衣少年的身影。
戀人就應該像阿辰這樣的嘛,溫柔陽光,又富有真實感,像那種優雅理智的仙人誰喜歡?
不對,怎麼又想到阿辰身上了。懊惱地搖搖頭,蕭淩唇角溢出一絲苦笑。
“話說我也要走了,你就送我到這裏吧。”
幾個侍衛牽過一匹駿馬,蕭淩將淩霄神劍鄭重地收起,一個翻身就上了馬。
“不送不送,我放心得很,禍害留千年那!”
墨瑾毫不留情麵地開口,蕭淩聽了隻是不以為然地笑笑,倒是一邊的楊羽羞窘無比。
“那大家就等著回來被我禍害吧!”故作瀟灑地一揚手,少年笑容盈盈,竟充滿了令人心安的情緒。
幾個長老們孩子氣地大笑,就連不苟言笑的大長老也有忍笑的衝動。
“尊敬的——少——閣主,你還是快上路吧!”太上長老戲謔地一笑,如願以償地看見蕭淩黑著的俊臉。
要平平安安長大,做我們的閣主哪……
務必
有一盤棋局,已經為你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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