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金鐲當初鳳小姐遇劫躲在廟內,遇見莫上天領他家去,小姐說明身世,莫上天就起不良之心,拐他去賣,隻說送他回家沒有盤纏,鳳小姐將此鐲讓他去當。不料他當的人家有一個雇工小廝不成人,尋機將衣服首飾及金鐲,拐而逃之。走這鐵球山下過,遇見山上頭目嘍羅截住打死,將衣服鐲子拿上山來,報了大王鳳公。孫佩認得存在鳳公處,所以今日鳳小姐與孫佩成婚又將這鐲戴在手上。這日聚義廳大開東閣,飲至更深,送孫佩與鳳小姐合巹交杯,一眾人等歡歡喜喜出房去了。
這孫佩與鳳小姐已完了周公之禮。到了次日,孫佩拜了嶽父嶽母,與眾位仁兄。過了數日,郝鸞對眾人說道:"愚兄昨夜得了一夢,不知吉凶如何?"孫佩道:"仁兄夜得何夢?"郝鸞道:"正交三更時候,見柳緒身披大紅,如同狀元一般,望著我笑之不止。然正笑時,又見常讓身穿破衣,後麵蓬頭赤足,站在愚兄麵前哭而求救,正要問他為著何事,隻見來了一隻大虎,竟把常讓一口吞去,我正欲救他之時,正南上來了一隻金獅大豹,捕那大蟲,一扒救下常讓,那大豹一聲吼叫,就把愚兄驚驚了來,是一場大夢,不知此夢凶吉如何?"孫佩想了一想,回道:"據小弟詳來,柳緒披著花對著仁兄大笑,是個捆象,所以反作花紅。那常讓蓬頭垢麵,望著哭而求救,依反理說是歡喜了。且東方甲乙木,木來克火,心哭之相。那隻大蟲是惟那害柳緒之人,幸得那隻大豹打來,大豹不姓花就姓馬,依小弟說來,那柳緒定然受害,常讓定然得其大誌。"郝鸞道:"賢弟詳的不差,我想著當初在杭州結義之時,原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今日我們共樂此山,隻少常柳二人,這是愚兄一件心事,即不做夢,我也久有此心了。怎能有個奇人,連夜進京探個消息,我方能放心。"鮑剛道:"小弟願去。"郝鸞道:"小弟去不得。"鮑剛道:"仁兄何以就言小弟去不得。"郝鸞道:"賢弟昔日性情莽撞,做不得細事。"鮑剛有些不悅,隻聽得有一個人叫道:"除了玉蝴蝶誰人敢去?"郝鸞搖手道:"更去不得。""你去進京?"費進問:"你有大罪在身,如何去得?"馬俊道:"仁兄若是別的,小弟還可,你若論米賊,小弟偏要去,說孫賢弟詳夢要一個姓馬的,小弟又姓馬有何慮哉?我一定明日起身。"卻說郝鸞等苦勸不住,隻得備酒餞行。
次日,眾人送馬俊下山,獨自一人進京,探聽常柳二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