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懷抱和聲音……
是墨子歸!
大腦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先於一步放鬆,緊繃的神經也緩緩鬆弛。
暮晚抬起頭,墨子歸也正低頭看著她,眸光溫柔寵溺。
“我沒事。”
“嗯。”說著,手輕拍了幾下暮晚的後背以示安撫,“去車上等我。”
見暮晚隻是抬頭看著自己不動,墨子歸無奈笑道:“聽話。”
暮晚點點頭,退出他的懷抱,轉身往路邊墨子歸的車走去。
“站住。”聽到這輕佻的聲音,暮晚頓住腳步,下意識蹙眉。
她轉身,就看到剛剛被兩人忽視的顧新,一臉惡劣的笑意站在墨子歸對麵。
見暮晚回身,他稍作整理了下衣領,動作中透著幾分自得。
“這位,是新進的金主?”
這話,他是看著墨子歸說的,但卻是說給暮晚聽的。
剛才這男人來的時候,暮晚背對著沒看見,他卻看的清清楚楚。
雖然天色漆黑,墨子歸開的車型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不下百萬的奔馳。而墨子歸身上高級定製的西服,和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和他平常接觸的那些投資人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甚至隱有超越。
這個男人,非富即貴,定是夜場常客。
再看他剛才對暮晚那女人的嗬護,明顯還是處於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新鮮期。
本來,以顧新平常的作為,是斷不會招惹墨子歸這樣的人的。
但是,今晚的勢在必得一再被暮晚給“打臉”,讓他忍不住地想撕開她假清高的偽裝。
不是裝純潔騙金主嗎?
我就看若是金主知道你那些“往事”,你還怎麼裝?!
見暮晚和墨子歸都沉默,顧新更是得意:“怎麼?還裝呢?別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什麼貨色?這位也是酒吧認識的?”
說到這,嘖嘖出聲:“跟肖大少睡出來個案子,哎,”顧新湊近墨子歸,以同類人的語氣問道:“你給了她什麼好處?”
墨子歸眸色沉沉,目光緊鎖著他,華麗低沉的聲音響起:“阿晚,上車。”
暮晚看著墨子歸線條冷峻的側臉和身側緊握的拳頭,沒動,心裏想的卻是:墨子歸在意了?
其實關於顧新剛才說的這些,最近在公司她也聽到過,隻是一直當成傳言,沒有在意罷了。
沒想到,如今竟是愈演愈烈。
在以前,事情做沒做,自己心裏清楚,也不怕別人背後揣測中傷。但是現在不同,現在有墨子歸,就算自己不在意這些惡意的流言,他也會在意的吧?
那他……
“快去!”這兩個字墨子歸咬字異常冷冽,同時從顧新身上抽回視線,霸道地掃向暮晚。
這還是重逢以來第一次,墨子歸在自己麵前毫不掩飾他霸道冷酷的一麵,暮晚心下一震,抬腳往車旁走去。
直到看著車門關上,墨子歸才收回視線,然後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不斷作死的男人。
看到現在,顧新就是再蠢也知道這兩人關係,不,或者說墨子歸對暮晚的不同了,這不是一個金主與情婦組合的正常反應。
同時,看著墨子歸渾身乍起的陰冷氣息,他直覺感到了幾分危險,臉上的自得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分謹慎。可再看墨子歸清瘦的身形,又下意識穩了穩心神:看起來也不怎麼樣,自己為了保持身材可是常年健身的,還打不過他一個書生?
若是此時正在沙發上躺屍療傷的肖玉揚知道他心裏所想,肯定送他大寫的兩個字:嗬嗬!
在顧新心思輾轉間,墨子歸已經一個拳頭招呼在了他下巴上。強勁的拳頭猶如破風之勢,口腔瞬間被一股甜膩的血腥味充斥。
沒給他喘息的時間,墨子歸又是一拳往臉上打去。就在顧新以為容顏不保的時候,忽然感覺拳風猛地轉向了自己的腹部,然後是腹部傳來翻江倒海的疼痛感。
這次,別說反抗了,這疼痛感就已經讓顧新招架不住。
接下來,墨子歸每一拳都狠狠打在顧新的腹部。
直到眼看顧新搖搖欲墜地躬身站著時,才停下。
從錢包裏抽出一遝紅票扔在顧新麵前的地上,墨子歸開口的聲音仍然帶著幾分煞氣:“醫藥費!”
然後抽出一張名片,塞在顧新襯衫的領口上,姿態睥睨如君王:“想打官司,奉陪!”
說完,轉身大踏步離去。
一直佝僂著腰背的顧新這才敢抬頭,他取下名片,當看到上麵“墨文律師事務所首席律師”幾個字時,一抹驚慌從眼底閃過。
艱難地掏出手機打給自己的經紀人:“楊哥,快幫我叫救護車,在蘇溪苑門口。”然後邁步到自己的車旁邊,倚著車身在地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