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覺得他們倆缺錢麼?”
“……”
見那小胖子依舊不答話,遲幼欽拍拍腦門,自己怎麼老是遇到說不通理的胖子啊?
“公子!”
遲幼欽聞言身子一繃,轉頭朝巷口看去,見是適才賣藝的兩兄弟,麵上一愣,雙眼微眯,警惕地看著那二人。
“你們……”
那二人見遲幼欽這幅模樣,知她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二人是得了小公子的令,特來助公子追小賊的。”
“……”
翻譯過來就是,孟循義讓他倆來幫自己。
那他在哪兒?
“二位可知,舍弟何在?”
“在適才的槐樹之下,公子不必擔憂。”
“……”
他怎麼這麼放心啊?萬一這倆人跟那胖子是一夥兒的,那自己一對三,不就玩完了?
“小賊,速將荷囊還與公子!不然,休怪我兄弟二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那死巷裏的小胖子見又來了倆壯漢,連忙將雙手收到身後,緊緊朝牆角貼去,眼光卻是不時上瞟。
見那小胖子依舊不服軟,二人相視一眼,便捋了袖管,越過遲幼欽,一副惡狠狠地模樣朝那小胖子走去。
正是遲幼欽靠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的時候,卻不知從何處飛來異物。
“呀!誰?”
那小胖子聽到遲幼欽這一叫,喜出望外,趕忙朝天喚了一聲,“大哥!”
遲幼欽本捂著頭左右觀望,聽那小胖子一喊,立馬抬頭看去。
屋牆之上,正坐著一貌似十七八歲的明朗白衣少年,發冠高束,好像麵容還挺俊秀……不過,那迎著白光的素手之中,正掂著不少石塊……不善來者!
“喂!你是他大哥?”
“小爺不是他大哥。不過,你們三個大人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不丟臉麼?”
遲幼欽聞言嘖嘖兩聲,不止性子狂妄,還是個臉皮厚的!這功力,比孟循義高了何止一兩層……
“敢問梁上小爺,你哪隻眼看著我們欺負那小子了?”
“擼袖作勢,將他逼到牆角,還不是欺負人?”
“嘖嘖……那剛才小爺你暗算了大爺我,這不丟臉?江湖人不都最恨暗器傷人了嗎?聽說,江湖上,還特地奉這類人倆字……‘敗類’!敢問,小爺你是麼?”
“……你們放過那小子,小爺我就放你們走。”
放?遲幼欽聞言趕忙跑到巷外東張西望,這麼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就他……還放他們仨?
遲幼欽重又轉回頭,走到巷中,咳嗽一二,看著那牆角的小胖子好不大氣地說道,“那小爺,你讓他將他手中的荷囊歸還給大爺我,大爺我就放過他。”
那少年聞言眉頭一皺,回神看向那牆角的胖子,這才注意到他身後仿佛是護著什麼東西……
“你說那荷囊是你的,就是你的?若是你三人搶他的,我若是讓他給了,豈不是讓你們得逞了?”
“……”
遲幼欽這次是真的抬頭望天了,她長得這麼玉樹臨風,像是搶人的人麼?什麼眼神兒啊!
垂首搖頭長歎,而後抬首看向那賣藝的兄弟二人,遲幼欽拱手說道,“二位壯士,今日多謝二位仗義相助。那荷囊,不過是些碎錢,在下不要也罷。還望二位帶在下去尋得舍弟。”
那二人聞言一愣,為了那荷囊,他不是追了一條街四條巷子麼?這會兒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公子,那可是你的荷囊,怎地這般縱然這小賊?況且,你不是還追了這許久麼?小公子說你身子弱,恐跑不得,這才讓我二人來相助於你。如今,既找到這小賊,怎麼能就放了?”
怎麼解釋呢……那袋子裏,總的折算,也不過才一兩銀子,適才用去七七八八,頂滿了也就八百文。對於遲幼欽,實在是九牛一毛。
剛才為什麼追呢?她隻是……一時腦子沒轉過來,條件反射地便追了過來。見著那小胖子,便想著,反正都追來了……看他那麼笨重,若是來個曉之以理,拿回了荷囊,也不虧……
哪裏知道,跟這些人溝通,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解釋不來,遲幼欽也就懶得解釋。拎著手裏的傘,便轉身徑直離去。
那二人見遲幼欽走了,相視一看,甚是為難。
那梁上少年見遲幼欽就這麼瀟灑地走了,眉頭更皺,卻是對著巷子裏的那二人喝道,“你們那什麼公子都走了,你們還不走,莫不是想嚐嚐小爺的石子兒?”
“你……”
“二弟,別衝動。既然公子不管,咱們也就算了,帶公子去尋小公子便是。”說罷那說話的人便拉著自己的二弟出了巷子,追上遲幼欽,帶著遲幼欽又朝那大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