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梁上少年待那三人離去,才跳了下來,站在那小胖子麵前,捋了捋衣衫。
“大哥,這是孝敬您的!”那小胖子說罷便將手中的荷囊朝上,雙手奉上。
那少年鄙夷地看了那小胖子一眼,“小爺可不用來曆不明的錢。小爺明日便要離開虎風縣了,日後,你好自為之。”
說罷那少年便轉身出了巷子。
那小胖子卻連忙跟了上去,“大哥,你不帶著我啊?”
“小爺沒有弟弟,更沒有你這般手腳不幹淨的弟弟,你該哪兒來回哪兒去。”
“那大哥你剛才為嘛還幫我啊!”
“路過。”說罷那少年便腳下生風,揚長而去。
那小胖子捏著手裏的荷囊,看著他“大哥”離去的背影,大吼一聲,“大哥……你甩不掉我的!”
說罷便轉身朝另一方向追去。
“遲哥,你回來了?荷囊取回來了麼?”
遲幼欽走近坐下樹下悠哉悠哉地乘涼的孟循義,甩給了他一個爆栗,而後便將手中的傘扔給他,冷嘲熱諷道,“你小子在這乘涼舒服啊!”
孟循義險險接住遲幼欽丟過來的傘,又揉揉被遲幼欽爆栗子的額頭,才說道,“我那是量力而行!怎麼樣,這兩位大哥厲害吧!”
“……”
“我等慚愧!這碎銀歸還給小公子。”那老大說罷便將之前孟循義給的二兩碎銀掏出遞給孟循義。
孟循義聞言一愣,瞄了一眼坐到樹下的遲幼欽,微側身問道,“那荷囊沒追回來?“
“慚愧。”那老大朝孟循義又是一拱手。
孟循義見狀連忙抬手虛扶了一把那老大,大義淩然地說道,“不!一門歸一門。這二兩碎銀,是二位壯士賣藝所得,不歸剛才的事。你且收著便是。”
“這……”
遲幼欽在樹下坐定,歇息一二,見孟循義和那人推推攘攘,又掃眼到一旁整理道具的那老二,眼眸忽轉,於是起身走到二人麵前。
“這位仁兄,這是我兄弟二人一片心意,你且收著。若再推脫,那便缺了江湖人的那份灑脫。若是你還心有不暢,那便與我兄弟二人說說這江湖事,如何?”
“這……倒是可以。若公子不嫌棄,那我便與公子說道說道。”
“好,忙活這一晌,口幹舌燥。不如尋個茶舍,再好好絮叨?”
“聽公子的。”
待那二人收拾完賣藝的道具,遲幼欽便領著那二人朝適才閑逛時發現的一個小茶社走去。
“不知公子想知何事?”
“之前在客棧,聽得有人說,這陣子,在洛州,將有武林大會,心下好奇。敢問二位壯士可知一二?”
二人聞言相視一眼。
抿了一口茶,那老大便說道,“此事半年前便傳遍江湖。武林大會,定在今年九月初九。適時,武林各大派,將齊聚一堂,一決雌雄。那可是難得的武林盛況啊……”
“那是誰主辦的?”
“西秦山莊。”
“西秦山莊是?”
“公子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這西秦山莊也是常理。這西秦山莊,是在十年前崛起的新一代江湖大家。這十年,在江湖中,久負盛名。此次武林大會,便是那西秦山莊的韓莊主在半年前向江湖各派發帖作邀,待各派響應,才定下了日子。為了籌集此次武林大會,江湖可是熱鬧了許久。眼見這不足一月,江湖中人,便陸陸續續從四麵八方,趕往洛州。”
遲幼欽抿了一口茶,所以,之前在濟福鎮看到的那些武林人士,不是去玄都,而是路過濟福鎮,要去洛州的啊……
“為什麼說這西秦山莊是新崛起的呢?在十年之前,這江湖中原本的大家難道沒落了?”
“這……具體的情形,我兄弟二人也知之甚少,隻是聽父輩說過。二十年前,江湖,有四大家,南有南華姚家,西有湖州鳳家,北有乾北南宮家,東有洛州阮家。這四大家,乃江湖四大支柱,統管一方江湖。可在十八年前,不知為何,東西北三大家一夕之間,被悉數滅門。三年後,南華姚家,亦是未能幸免於難。但對於是誰滅了四大家,江湖卻是不知的。當時,四大家轟然倒塌,江湖便陷入百年難遇的混亂之中。那境況,持續了好些年,直到後來的西秦山莊,不知怎地便一夜聞名,在五六年的時間裏,竟又穩定了這江湖之亂,之後,江湖才又開始從歸舊道,和氣相容。那西秦山莊,自然也就為江湖中人所稱道了。如今,還能和西秦山莊齊名的,也就隻有祁水山莊還能算上一個了。”
“洛州阮家……兄台對這阮家,可了解?”
那老大聞言思索一番,而後坦然地搖頭。
遲幼欽見狀,目光微沉……
“不過……”
“不過什麼?”
“聽父輩說,如今,這西秦山莊所在之地,便是十八年前的阮家。”
遲幼欽聞言雙眸忽亮……
這一趟洛州行,還真是沒白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