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守點醒他,
他需要冷靜,他還是暗月堡的少堡主,就算沒有功力,他還有整個暗月堡——
鬆手放開他,他又道:“讓手閣樓的人加倍,一有情況格殺勿論。”
“是。”歐陽守舉拳道。
就算失去全天下也不要緊,他隻要嚴若涵一個。
歐陽守離去之時,已是深夜。
尹孤魂側在床上卻無法睡著,他怎麼可能會安下心來等著她的消息。
這天氣已經是夜涼如水,她走的時候正好下起了雷雨。
想到她落魄狼狽的樣子,他整顆心的揪了起來。
很靜很靜的房間裏,想起了嬰兒的哭聲,從遠處飄飄然然的鑽了進來,他一驚連忙坐起身來,踉蹌著出了門跑去西廂。
木板閣樓的樓梯被踩的咯咯作響,站在樓梯口,走廊的盡頭處,那屋子裏依然點著燭火,他欣喜,以為是她回來了。
咚咚的腳步聲響起,他跑過去開了門才知道哪裏隻有奶娘。
年紀也有四十多歲的奶娘一見他,便點頭俯身道:“是大少爺回來了,這小少爺一直哭,怎麼哄也哄不好,好像是在想娘了。”
他走近,一股刺鼻的酒臭味熏的奶娘也不太好受,道:“大少爺您喝酒了?怎麼不見少夫人呢?”
少夫人……他喜歡別人這麼叫她;
從奶娘懷中接過孩子,他道:“少夫人回娘家了,過兩天就會回來,孩子給我抱,你去休息吧。”
說來奇怪,他這身酒氣竟然沒熏到那孩子,反而在他懷中安靜了下來,而且還對著他笑;
奶娘臨走前撇了他一眼,‘他看的出,這是小兩口在鬧架,不然他也不會喝這麼多酒。’
他看,這孩子長大之後會變成酒鬼——
空蕩蕩的房間裏,還有她的味道,桌子上是她用過的梳子,床上是她蓋過的被子,枕過的的枕頭。
那張床,是他擁有她的地方。
每一存角落都有她的影子,感覺馬上她就會回來一樣。
這夜,他就睡在這間房中,睡的很沉,睡的很死。
天漸漸要破曉之際,似乎有人開了房門,支拗一聲便驚醒了尹孤魂,到底他還算是常年習武之人,該有的警惕性已然變成了一種本能。
雙眼微睜開,循著月光看去,一個女人的身影摸著黑在房間裏走動;
不是嚴若涵,雖然他希望是,這人顯然不熟悉屋內的布局。
“不好啦,閣樓失火了。”窗外人影攢動,有人喊著;
“快去救火。”
“快去老爺、夫人跟少爺。”
聽到此聲,尹孤魂的酒意頓時全失,而且人也已然十分清醒。
想必,眼前這人便是想要救走舞寧的人。
那人越走越近,直到走到他床邊俯首探頭。
猛的,一道白光伴隨一聲哢的聲響,是匕首從腰間拔出的聲音,正當那人高高揚起匕首想要紮下之時,尹孤魂一把拽起被子甩了出去,隨即抱著孩子一個轉身便繞到了那人身後。
他道:“你是何人?”
那人掙了一會,匕首竟然劃開了棉被,呲啦一聲,棉花便變成雪花飛舞在半空之中,那人從縫中鑽出,又是直刺而來;
尹孤魂後退一步,但見身邊的椅子,便一腳猛然踢出,那椅子正好飛向那人匕首之刃,瞬間化為了木頭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