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都之武曌李治篇】第七十七章喪製(1 / 1)

數載後。

龍朔三年(公元663年),唐軍“遇倭兵於白江口,四戰皆捷,焚其(倭,即今之日本)舟四百艘,煙炎灼天,海水皆赤。百濟王豐脫身奔高麗,王子忠勝、忠誌等帥眾降,百濟盡平。”(《資治通鑒 卷二百一 唐紀十七》)

又五年。

總章元年(公元668年)“九月,癸巳,李勣拔平壤。勣既克大行城,諸軍出他道者皆與勣會,進至鴨綠柵,高麗發兵拒戰,勣等奮擊,大破之,追奔二百餘裏,拔辱夷城,諸城遁逃及降者相繼。契苾何力先引兵至平壤城下,勣軍繼之,圍平壤月餘,高麗王藏遣泉男產帥首領九十八人,持白幡詣勣降,勣以禮接之。泉男建猶閉門拒守,頻遣兵出戰,皆敗。男建以軍事委僧信誠,信誠密遣人詣勣,請為內應。後五日,信誠開門,勣縱兵登城鼓噪,焚城四月,男建自刺,不死,遂擒之。高麗悉平。”(《資治通鑒 卷二百一 唐紀十七》)

鹹亨二年(公元671年)。

“皇後殿下母榮國夫人去載卒逝(鹹亨元年,公元670年)了(《全唐文 卷二百三十九 大周無上孝明高皇後碑銘》“鹹亨元年八月二日,崩於九成宮之山第,春秋九十有二。”),皇後殿下(武曌)好不傷懷。說來皇後殿下姊韓國夫人卒逝亦好數年了。”

“嗯。記得乾封二年(公元667年),皇後殿下(武曌)為韓國夫人卒逝故於敦義坊立崇福寺。此寺本隋靈覺寺。開皇六年親王楊雄所立。武德初廢。至乾封二年(公元667年),則天皇後為韓國夫人複立為崇福寺祈福的。(《隋唐兩京坊裏譜 敦義坊》敦義坊 福田寺、靈覺寺、崇福寺。《長安誌》“東北隅廢福田寺”注:本隋靈覺寺。開皇六年,親王楊雄所立。武德初廢。乾封二年(公元667年),武後為其姊賀蘭氏複立為崇福寺。儀鳳二年(公元677年),改福田寺。開元二年(公元714年)廢)”

“那韓國夫人是於乾封二年卒逝的了?”

“約莫是的,不大記得了。既然敦義坊之崇福寺立於乾封二年。約莫是乾封二年卒逝。看墓碑就當曉得。從來天子七月而葬,諸侯五月葬,“王公以下皆三月而葬”(《新唐書 卷二十 誌第十禮樂十 五曰凶禮 五服之製》)。就古之體製,何嚐不是“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諸侯五日而殯,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殯,三月而葬”的。(《太平禦覽 卷第五百五十三 禮儀部三十二 葬送一》“《禮記 王製》曰:“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諸侯五日而殯,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殯,三月而葬”)

“嗯。說來確是。韓國夫人又未隨榮國夫人卒逝遷墳改葬,墓碑立之近期自當為卒逝期(據《集古錄目》熙寧二年(公元1069年)二月歐陽修之子記《集古錄目》係歐陽修命其(歐陽棐)編錄。《集古錄目》序亦歐陽修撰。《集古錄目 卷五 唐 鄭國夫人武氏碑》“司列少常伯李安期撰,前戎衛兵曹參軍殷仲容八分書。夫人名順,字(缺一字)則,太原壽陽人。武後之妹,司衛卿賀蘭安石之妻。封韓國夫人,追贈鄭國,碑以乾封三年立。”《金石錄(宋,趙明誠編錄)卷第四 第六百八十二 唐鄭國夫人武氏碑上》【李安期撰殷仲容八分書乾封二年二月】。此處《集古錄目 卷五 唐 鄭國夫人武氏碑》記鄭國夫人武氏夫賀蘭安石,名同《新中國出土墓誌 陝西(一)上 一一三 大唐故賀蘭都督(敏之)墓誌 景龍三年(公元709年)八月十八日》1964年陝西鹹陽市周陵鄉出土《大唐故賀蘭都督(敏之)墓誌》所記賀蘭敏之“父安石,襲爵應山縣開國男,贈衛尉卿、戶部尚書、駙馬都尉、韓國公。”則《集古錄目卷五 唐 鄭國夫人武氏碑》、《新中國出土墓誌 陝西(一)上 一一三 大唐故賀蘭都督(敏之)墓誌 景龍三年(公元709年)八月十八日》,可為相互之印證))。說來立寺祈福大率皆於當載,既然敦義坊之崇福寺立於乾封二年。那韓國夫人想必是乾封二年卒逝的了。約莫韓國夫人卒逝乃乾封年間事。”

“我亦記得韓國夫人卒逝乾封年間,追贈鄭國夫人。然有新入宮不曉事之宮人潛議,謂韓國夫人卒逝於龍朔、麟德年間(公元661年至公元665年)呢。”

“又是新入宮不曉事之宮人這般樣胡說。皇後殿下既於乾封二年為姊韓國夫人立崇福寺祈福,韓國夫人自是於乾封二年臨近間卒逝。焉有姊卒逝於龍朔、麟德年間(公元661年至公元665年),至數年後乾封二年(公元667年)方為之立寺祈福之皇後?任之一朝,帝、後為喪製之禮,皆經殿臣議論而定,陛下(唐高宗李治)當年為太宗文皇帝(唐太宗李世民)守製之製服期,何嚐不是經朝臣議論而定?況皇後為其姊立寺祈福,又非為皇後殿下之父母,若過喪數年亦為此,豈合禮製?朝臣豈有不議論皇後殿下過越情禮者?曆來喪製之禮,固不可不及情,亦不可過越於情。焉有為姊喪製之禮過於為父母者?皇後殿下若這般樣,殿上紛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