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是韓萱儀甩了景德。不僅僅是景德太聽媽媽的話,還有其它因素。
景德的身上有癢癢的感覺,怎麼坐都不舒服。他動了動身子,腿腳也跟著活動了。
桌旁走過來一個食客,手上端的是一碗蓋澆麵。
景德的腿伸長了,腳在過道上,成了絆索。
“M逼,你爪子夠長的。”險些把一碗蓋澆麵丟地上的食客,沒了好臉色。
景德立馬站起來,身子向前傾,說:“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食客,本是想發威的。見景德這樣的誠惶誠恐,這樣的謙卑,也就收起了要升級的脾氣,隻是瞪了肇事者一眼,丟下一句話。
“出門在外,有點修養。”
韓萱儀輕輕的說了一句:“坐下吧。人家已經過去了。”
景德這才坐下,臉上有難堪的表情,手在後腦勺上撓癢癢了。
韓萱儀說:“你還是這樣的好講話。”
景德說:“本是我的不對。”
韓萱儀一笑,心想,這事要是發生在信海洋身上,非和那個人幹一架不可。信海洋可是一個不好溝通不好講話的人。
這樣的一個比較,自然的,韓萱儀心裏歎息。最終,嫁給了一個不好講話的男人。
這就是命吧?
景德笑笑地說:“你比以前更有氣質了。”
韓萱儀問:“你的意思,我要感謝現在的生活?感謝現在的這個家?”
這話一出口,韓萱儀有些後悔,幹嗎呢?我幹嗎要對景德說這個?
景德不知道如何接話,趕緊低頭吃飯,一口接一口,像餓了很久似的。
韓萱儀的臉上,起了憐憫的一笑。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的優點不少,毛病也不少。
要是,景德在脾氣上加強一些,把信海洋身上的暴戾分一些過來,倒是能衝抵一些毛病。韓萱儀這樣想過,卻笑了。她甚至聯想到莊子。不知道莊子和那個朵兒現在怎麼樣了?
莫名其妙吧。想他們做什麼?
韓萱儀自嘲的一個苦笑。
兩個人都吃完了。準確的說,景德在後來時,瞄著韓萱儀的動作,保持一種節奏,既不快,也不慢,保持在韓萱儀吃完時,他跟著吃完。
這個節奏,需要人的耐心。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做到。
景德從桌拐上的餐巾紙盒中抽出一張餐巾紙,遞給韓萱儀。
韓萱儀接了,隻是擦了擦手,放桌上。接著,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一小包濕巾。這包濕巾的封口被打開,隨即就有一種茉莉花香。
景德聞到了。他有這方麵的記憶,韓萱儀喜歡茉莉花。
“可以給我、你的手機號嗎?以前的那個,你銷號了。”景德說的小心謹慎。
“你要我的號碼?”韓萱儀跟上了一個加強句:“我有家了。”
景德不死心,說:“這個,與有家沒有關係吧?”
韓萱儀說:“要是別的男人要,我可能會給。因為是你。我不能給。”
“好吧。”景德無奈地感歎了,說:“我知道你的難處。”
韓萱儀起身,離去,丟下一句話:“謝謝你請我。”
模特兒的身姿,模特兒的步態,比以前,更加的有韻味。看著韓萱儀走去的背影,景德的眼神有些迷醉了。
確實。韓萱儀近期的形體訓練,見成效了。不想訓練的。可是呢,那個狠的男人非要她訓練。這也算是生活的需要吧,尤其是信海洋需要。
信海洋迷戀的就是韓萱儀的婀娜多姿,尤其是那種一般人走不好的步態。
韓萱儀在街邊上走著,步子很慢。心裏有事。小坤包拎在手上。即使走在街上,她走的也是模特的步態。身子一扭,小包一悠。路人的回頭率挺高。
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韓萱儀抬頭。
滿臉喜盈盈的江雪攔在韓萱儀麵前。
“從哪來的?”江雪問了。
韓萱儀反問:“你呢,從哪來的?”
江雪告訴:“有人請我吃飯。”
韓萱儀說:“我也是。”
江雪問:“不會是舊相好吧?”
“瞎說。”韓萱儀給予一個不喜的臉色。
江雪說:“也是。舊相好請吃飯,應該是晚上。人約黃昏後嘛。”
韓萱儀問:“聽你剛才話中的意思,是不是舊相好請了你。”
“我的舊相好請我,多數時候,是在晚上九點後。”江雪這麼說了,居然有些得瑟的小動作,頭搖擺,身子晃動,挺得意的。
韓萱儀無話可說了。她現在的生活圈子與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了。她現在接觸的人,信海洋都要知道,甚至,都要進行一番審查。隻有信海洋默認了的,才可以交往。信海洋反對的,她是不可以交往的。信海洋允許她和江雪交往。
江雪問韓萱儀:“你結婚後,沒動靜?怎麼還不生個小螃蟹。有小螃蟹在麵前爬著,也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