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天天盼著開船,3隻郵船後來都開到了桑迪灣和那裏的艦隊會合了,旅客們都以為最好還是守在船上,以免船突然開了,而他們趕不上。如果我的記憶正確的話,在那裏我們守了約6個星期,糧食消耗殆盡,不得不再行購備。終於艦隊開駛了,勳爵和他的全部軍隊都在船上,準備前往路易斯堡,想要攻克這個要塞。隨行的郵船隨時接受勳爵的急件。
五日後,勳爵終於寫好了一封信,允許我所在的郵船離開艦隊,駛往英國。另外的兩隻郵船他仍扣留著,跟他一起開到了哈利法克斯。他又在那裏住了一段時間,訓練兵士對假堡壘進行假襲擊,後來,他又不想圍攻路易斯堡了,於是又帶著全軍回到了紐約,上述的兩隻郵船及全船旅客也又和他—起回到了紐約!而當他遠航之時,法國人和印第安人則攻取了本州邊境的喬治堡壘,並殺戮了許多投降的駐軍。後來,我在倫敦看到管理這些郵船之一的尤德船長。他告訴我,當他的船被扣留了—個月的時候,他告訴這位勳爵,船下附著了很多海藻,以致到了必然要妨礙航速的程度,所以請求他給一個時間,好把船隻傾倒過來以便把船下的海藻打掃幹淨。問他需要多少時間。他回答3天,勳爵卻說:“要是你能夠在一天之內做完這件事,我就答應你,否則不能。因為在後天是一定要起航的。“所以他從來也沒得到允許,雖然後來足足等了3個月才起航。
我在倫敦還看到了波內爾的一位旅客,他對於這位勳爵也頗為惱怒,因為這位勳爵欺騙他,並把他扣留在紐約很久,然後又把他載到哈利法克斯,再載回來,以致他起誓說要控訴這位勳爵,叫他賠償損失。我不知道後來他做沒做這件事,但是他所說的業務上的損害,其數額就頗為可觀。
一般來說,我甚為奇怪人們怎麼會把領導大軍這樣一個重任付托給這樣一個人?但是後來在社會上混久了,看多了,我也就不大感到奇怪了。在布雷多克去世後,執掌兵權的瑟利將軍在我看來,如果他繼任此職,較之1757年的羅登將軍當有好得多的戰績,而羅登指揮的這一戰役是輕率、糜費和玷辱國家的。
瑟利雖不是行伍出身,但他本人卻是頭腦清楚和聰明的,他能夠傾聽別人的勸告,做出賢明的計劃,並敏捷和主動地把這些計劃付諸實施。羅登非但沒有用他的大軍來守衛殖民地,反使其完全受到威脅,自己卻遊蕩於哈利法克斯,因此失去了喬治堡壘。此外,他還打亂了我們全部的商業活動,摧殘了我們的貿易,因為他托詞要保留糧食免遭敵人劫奪,而長期封港,不許糧食出口,但是實際上卻是為了壓低物價,暗中幫助軍糧承包商。因此人們說(也許隻是出於懷疑),在軍糧承包商的利潤裏他是有份的。並且當最後開禁時,由於忘了把通知送到查爾斯頓,加上那艦隊被扣留在那裏又幾乎達3個月之久,因此船底被蟲傷到毀壞的程度,以致大部分的船在回航時都沉沒了。
正如前麵所說,當我被扣留在紐約的時候,我收到了以前供給布雷多克糧食等的全部賬單。其中有幾張賬單,我卻不能很快地從我所雇用的辦事人那裏得到。我把它送到羅登勳爵處,要他如數付訖。但他卻說:“哦,先生,你休想欺騙我,說你沒有得到好處,那些事情我們明白得很,每一個辦理軍需的人都得想辦法把自己的袋子塞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