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中文說的極為端正,但他是個日本人。
然而舒凡還是淡淡開口,平淡中透露著一種不自覺的冷漠,“不用這麼拘謹,我叫舒凡。外邊冷,進來說話。”
“謝謝閣下的關心!森下很感動。”這個叫森下的中年男人一臉挑不出毛病的感動,費力地將一旁的紙箱搬進了咖啡廳,一邊搬還一邊解釋,“這是裝備部送給閣下的禮物,希望閣下能喜歡。”
舒凡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森下費力將紙箱子搬進來,放好後,站著喘息。兩人就這樣對視,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尷尬,舒凡隻好發問,“森下先生,你還有事嗎?”
“額,是的。請允許我說明...森下是孔雀大人派來當您的助手的,還請閣下不要嫌棄,森下一定不會令閣下失望的!”這個日本男人說完,又是一個超過九十度的鞠躬。
舒凡忍不住皺眉閉眼深呼吸,然而腦仁還是不可遏製地疼起來,“助手又是個什麼鬼啊...森下你不用這麼恭敬,我真的很不適應......”見對方依舊沒有任何將腰挺直的意思,舒凡頭疼有加劇的趨勢,“好吧,你先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閣下不坐,森下不敢坐。”
“...你認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森下不敢。”這個日本男人滿頭大汗地坐在了椅子上,絲毫不敢動彈。如坐針氈這個詞用在這裏,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算了,你還是站著吧,如果你覺得舒服的話。”舒凡搖搖頭,將這件令人頭疼的事拋在腦後,轉頭看向另一邊趴在吧台上看戲的肥貓,揉著太陽穴發問,“小七,你有孔雀的聯係方式嗎?”
“她正在休假,你最好不要打擾她。”小七斜躺在吧台上,眼睛眯著,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那你能不能給我說說......”說著,舒凡回頭看了一眼森下——對方恭敬地微微低頭站在原地,雙眼盯著腳尖,兩手交疊在下腹,就像是個真正的貴族侍者——舒凡無比頭疼地回頭,“這個助手,是來幹什麼的。”
“他的作用可不小,你別小看他,他熟知組織內的一切,可以讓你不至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小七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他還可以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幫你打理一切生活瑣事,比如點外賣和買貓糧什麼的......”
舒凡忍不住一臉蛋疼,“然而我不認為讓一個中年大叔來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會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而且孔雀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應該不會不清楚...我對日本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感。”
“那你可以向孔雀抗議嘛……”小七聳聳肩,真不知道一隻貓是怎麼做出聳肩這個動作的,“前提是你能打得過她。”
“......看來在我成為超人之前,確實是甩不掉他了。”舒凡搖搖頭,轉過身來,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那個紙箱子上,“這是裝備部送我的?”
森下在一旁恭敬回答,“是的閣下。”
“...叫我舒凡。”
“是的舒凡大人。”
“......還是叫我閣下吧。”
“是的閣下。”
“......算了。”舒凡終於放棄了和這個古板的日本男人較勁,“那麼對於所謂的裝備部送來的禮物,我還是頗為期待的......”僅是從裝備部這個名字,舒凡就已經浮想聯翩。
都已經踏入超自然領域了,所謂的裝備,總不可能是一些平常的東西吧?
“需要森下來替您拆開嗎?”這個日本男人上前一步,“森下在來的路上買了拆包裹的刀。”
“嗯...麻煩了。”
“能幫到閣下是森下的榮幸,閣下不必這麼客氣,森下會感到惶恐的。”說著,這個日本男人又是在誠惶誠恐中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舒凡花了好大力氣才令自己忍住了矯正對方的想法,對著紙箱示意,“那麼開始吧。”
正在森下拆包裹的時候,舒凡忍不住回頭對身後的小七小聲問道:“是不是每一個日本人都是這樣,還是說每個助手都是這樣。”
小七沒理他,隻是看著那紙箱,鼻子嗅了又嗅,雙目漸漸明亮起來,“我聞到了好東西的味道……”
舒凡見狀回頭,森下拆包裹拆得又整齊又快,而且沒有一絲紙屑落下來。
很快,裏麵的東西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磨砂金屬箱,上麵沒有什麼多餘的花紋,剛硬的棱角透露出冷峻,深得舒凡的喜愛。
“看起來還不錯。”舒凡上前拿起箱子上用透明膠貼著的一個信封,森下恭敬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