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凡看著眼前去而複返的優雅女人，沒等他開口，就被對方未卜先知一般將話堵回了嗓子眼裏。
“別說話，我知道你第一個問題是什麼，每年都知道......”說著，女人施施然走上前來，第一次正麵麵對舒凡，卻依然不與其對視，隻是自顧自地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上去，淡然開口：“你可以叫我孔雀，這是名字，也是代號。”
孔雀？真是個古怪的...名字，但這名字放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卻顯得無比合適。
高貴，優雅...和神秘。
舒凡呆呆地看著對方，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著這個自稱孔雀的優雅女人，這是舒凡幾年來第一次看見了她整張臉。
美到完美恐怕也就不過如此了。
孔雀依舊淡然自若，好似是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
“從現在起，有幾件事，我說，你聽，不要打斷我。”孔雀從空氣中拉出來一本書，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放在舒凡身上哪怕任何一個角落，自顧自地說起來，“第一件事，等一會兒會有人上門送快遞，那是一些裝備部送的小玩具，對你以後的'工作'會有一定的幫助。”
玩具？
舒凡來不及細想，孔雀的書便翻過一頁，“第二件事，關於舒奕...”
舒凡坐正，凝神細聽，不敢漏過一個字。
“關於舒奕，其他事由我負責，你不用管，你所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現在的你，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實在是太弱了。”
舒凡剛想開口發問，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無論怎麼驅動，自己的聲帶根本就震動不起來。
“我說過，別打斷我，我的假期時間很短，不想浪費在你身上......”孔雀換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坐姿，那完美的身材挪動間盡顯慵懶優雅風情，“第三件事，關於你的以後。以後你的工作會很危險，因為你要去很多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去幹壞事兒...我隻能這麼形容，因為某些原因，誰也不能在第一次任務之前向你透露太多內容。總之，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所以我私人給你的建議是...謹慎一點，別死了。”
完全陌生的世界？幹壞事？同事？別死了？
無法出聲的舒凡隻好聳聳肩。
孔雀轉頭，看向一旁吧台上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本磚頭書埋頭苦讀的小七，語氣裏少了一分生疏，多了半分柔和，“威廉，複習完了嗎。”說完，想了想，再次開口，“那些理論的東西就不用給他解釋了，反正他也聽不懂，說些實用的就好。”
舒凡很想反駁，但他現在連個嗬嗬都嗬不出來。
“哈，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嘛......”小七如釋重負一般，大大咧咧地將那本比它自身還肥大的磚頭書一爪子掃到了吧台後麵引起一陣哐啷聲響，很囂張的樣子，“這裏麵全都是他聽不懂的啦。”
舒凡：......
孔雀挑挑眉，微微點頭，“嗯，那我就先回去了。”說完，好似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舒凡，“哦，對了。以後這間咖啡廳就是你的了，這裏永遠不會有普通人來敲門喝咖啡打擾你。吧台後麵有一張怎麼刷都不會透支的銀行卡用來保證你日常的開銷，隻要不囂張到直充一個億的流量什麼的，是不會有問題的......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和自己之前二十年的平凡人生說再見吧，與你有關的任何普通人都不會再記得你是誰，他們會忘了你，就像你忘了舒奕一樣。你應該懂的，這其實是一種保護......”她的身影開始慢慢變淡，但聲音依然一字不漏地傳到了舒凡耳朵裏，“最後一件事，如果你該'工作'了，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的。”
至此，舒凡終於能開口，卻再也沒了說話的心情。
所有和自己有關的普通人，都會忘了自己。
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
盡管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舒凡一時間還是沒能說出話來，他看著孔雀消散的地方，望著那裏的空氣，不知在想些什麼。
......
很快，一陣敲門聲將他發散的思維拉回來，舒凡回頭，看見門外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正隔著玻璃對著自己微微鞠躬，在他腳邊還有一個堪堪高過膝蓋的大紙箱子。
這個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長著一張亞洲人特有的剛硬麵孔，膚色微黑，臉上沒有表情時顯得不怒自威。
好像之前孔雀過，這咖啡廳不會有普通人來敲門，以及很快就會有人來送玩具...
舒凡很輕鬆地想明白了這人就來自那個所謂的裝備部。微微搖頭，語氣帶有三分自嘲，“至少這比順豐快多了...”說著，舒凡還是很快起身，開了門。
“您好，初次見麵，閣下叫我森下就好，請多多關照！”門外的男人說話間彎腰鞠躬幾乎超過了九十度，這種極其恭敬又極具某個民族特征的卑微姿態讓舒凡微微感到詫異，再聯想到森下這個名字及對方的用詞習慣，便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