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公子純情??(2 / 2)

越想越是後麵那種可能,黃婆子一甩帕子沉聲道:“帶我去看看!”

於是,還沒洗漱完畢的四個“珠”就狼狽的跟在黃婆子身後往後院天井的院子裏趕。

咣當推開院門,隻見地上一片狼籍!

染成五顏六色的衣服、滿地的水、扣掉的木盆、摔裂的木桶、滾在一邊的洗衣棒和扔得到處都是的皂莢……

“人呢?不是在這兒洗了一夜的衣服嗎?你們怎麼沒留一個人看著!”一看這種場麵,任誰也知道嬈娃是跑了,哪裏勤勞聽話的幹了一夜活啊!黃婆子更是氣得聲音發抖。

她本是想,嬈娃頂天是沒洗完衣服偷懶的在後院柴房裏睡覺,但哪想到會搞成這副模樣。

四個“珠”更是大驚失色,跑到木盆和扣到地上的衣物旁張著嘴傻愣愣地看著。

雲珠拿起還泡在另外兩個盆裏的衣服,顏色淺的已經分不出底色是什麼顏色了。

明珠拾起地上那件粉綠相間的薄紗衣舉起來看,後背處赫然兩個大洞……

寶珠驚呼一聲,“那不是二奶奶的蠶絲罩衫嗎?是花了一百三十兩銀子在金繡紡買布、刺繡和剪裁的呢!”

黃婆子的臉比那染了色的布還綠,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咬牙朝四個“珠”喊道:“你們四個給我收拾妥停囉,今兒不用到前院領活兒了,主子們吃完早飯後到大奶奶的院子裏候著!”

說完,黃婆子踏著重重的腳步聲離開了後院,留下四個臉色同樣慘綠的丫頭。

崔家雖然是富戶,但家規還是比較嚴謹的家庭,除了生病或不舒服不能到席外,一日三餐全家都要坐到一張桌上吃飯。但當主子的總是起得要晚一些,啥時候婆子來傳話說要開飯了,各院兒的主子才往前廳趕,人到了、飯菜也擺好了。

但總是有懂事討喜的人,蔣儀萍就是這種懂得做門麵的女人,她從不等婆子們傳話才姍姍來遲,反倒是每天都第一個到前廳,坐在桌旁寫寫記記,崔夫人和崔老爺到的時候也總是看到她在忙著家裏的事,對她很是心疼。

今天,蔣儀萍仍舊是先到了前廳,隻不過待記錄仆役分工的紙和墨都沒動,正氣定神閑的品著香茗。

黃婆子的褐色身影匆匆閃進前廳時正看到蔣儀萍對身邊的丫鬟說今天的香片味道不如上次買的好喝。

“大奶奶。”黃婆子朝蔣儀萍福了福身。

“黃嬤嬤?這麼早啊,莫非大伯母要過來了?”蔣儀萍忙放下茶杯,執起毛筆來沾墨。

“回大奶奶,老身是剛從後院兒過來,昨兒下午回院子裏後老夫人就說暫時身邊用不著我照顧著了,讓我一心幫著您調教敖園的嬈娃丫頭。”黃婆子低頭答道。

“哦……”蔣儀萍又放下了毛筆、端起茶杯,掀開杯蓋吹了兩口問道,“昨天晚飯後送去那三盆衣服……累著嬈娃了吧?”

昨天下午,她故意讓香兒通知各院兒的丫頭們把要洗的衣服收一收,然後又讓派人晚飯後送去通鋪房,為的就是讓嬈娃曉得她這個大奶奶在家裏的地位,別以為是崔敖陽的丫頭了就敢放肆。

雖然嬈娃還沒有表現得不尊重蔣儀萍,但她還是想提前打壓一下。

黃婆子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實情告訴了蔣儀萍,“大奶奶,我來找您正是想說這件事。”

“怎麼?”蔣儀萍眼一斜,冷冷地看著黃婆子,猜想嬈娃是不是拒絕洗衣服。

“大奶奶,今天一大早我就去四個粗使丫頭的通鋪房查看,沒在房內看到嬈娃,也聽丫頭們說她洗了一夜的衣服沒回來……”

“是嘛……真是難為這丫頭了……”蔣儀萍唇角微勾,故作體貼地唉聲。

“大奶奶先別急著誇她。”黃婆子一回想在後院看到的情形,突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老身帶著四個丫頭去後院天井中找嬈娃丫頭,結果看到一盆衣物扔了一地,還有兩大盆泡在水裏,也沒有按顏色、布料分開,結果全都染了色不說,還有幾件料子稀貴的衣服被捶出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