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問問崔敖陽,啥時候她才可以像青鱗一樣擁有自由。
崔敖陽愣了一會兒後,猛的彎下腰一把揪住嬈娃的尾巴,倒拎著她就往正房走。
習慣了被崔敖陽這麼對待的嬈娃朝站在自己房門口挑眉看過來的青鱗揮揮小爪,“青鱗,晚安。”
青鱗陰柔的俊麵皮抽動了兩下,然後扭頭推門進屋。
將嬈娃扔到窗邊的軟榻上,崔敖陽旋即也坐了下來。
“我娘和大堂嫂問你什麼了?你有沒有答錯?她們找你作什麼?我聽寶順說你被分到了粗使丫頭的通鋪?你變成這副狐相,有沒有人看到?”一連串的問題劈頭蓋臉的砸下來,崔敖陽的俊臉逼近嬈娃的狐顏,那雙黑眸中透著的不是擔心,而是凶狠,仿佛隻要嬈娃一個答錯,下場就會很慘。
“你娘問我怎麼和你相遇的;大奶奶沒問什麼,隻是她給我很陰險的感覺;我什麼都沒回答;她們找我是說要教我府裏的規矩;我是被分到了通鋪房;大奶奶讓我洗三大盆的衣服,結果我把衣服洗廢了,就想……就想變成狐狸逃跑。”最後一個答案她聰明的潤色了一下,如果說實話肯定被揍得滿頭是包。
崔敖陽邊聽邊點頭,臉色漸漸好轉過來,看來他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那就好。”崔敖陽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子深吸了一口氣,微涼的夜風使他煩躁的心情得以舒緩,“你去睡吧。”
雖然聽到崔敖陽的話,但嬈娃卻坐在榻上沒有動。
“公子,嬈娃有事想和你說。”
“說。”
“嗯……嗯,就是那個……那個……”一想到如果說出想要自由的事,崔敖陽萬一不答應怎麼不辦?
被嬈娃的吞吞吐吐吸引了注意力,崔敖陽將視線從窗外調回來看著在軟榻上扭捏的灰狐狸。
“什麼事?不好說、不想說就別說了。”
哪有這樣的人!嬈娃用狐眼白了一眼崔敖陽,腹誹了一會兒。她還沒說呢,公子就沒了耐煩。
其實崔敖陽是在逗嬈娃,很少見這直率的小狐妖會有話不直說的時候,倒使他有幾分興趣想聽聽她到底有什麼事要和他說。
再次走回到榻前,崔敖陽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一下嬈娃的腦門兒笑道:“莫不是怕明天我娘和大堂嫂再找你麻煩?不必擔心,明天早飯時我便和她們說清楚。”
“公子,不是的,不是這件事。”嬈娃連忙擺著狐爪表示崔敖陽猜錯了。
“那是什麼事?”崔敖陽欣長的身子一歪靠在軟榻的長枕上,雙腿一提也搭在了榻沿上,躺得舒舒服服的準備聽嬈娃說話。
嬈娃乖巧得如同滿月的小狗,前爪搭在崔敖陽結實的大腿上,金眸中閃著希冀的光芒與崔敖陽的黑眸相對。
“公子,我可不可以離開這裏?反正您隻是十五、十六月圓之夜才會需要人照顧,而且家裏又有青鱗在,您應該不需要嬈娃了,對不對?”
本是掛著笑意的俊臉瞬間一沉,崔敖陽單手一握嬈娃的狐爪將她提到自己的胸膛上。
“什麼意思?”他陰沉地問。
崔敖陽冰冷的態度讓嬈娃打了一個冷顫,縱然爪下的胸膛散發著熱力,但她卻還是感覺到了冰冷。
“公子,我的爹娘被壞人關了起來,我要去救他們。”金眸中浮現水光,嬈娃哀求地看著崔敖陽,“我想要……想要去救爹娘!”
崔敖陽的大腦有幾秒鍾的空白,好一會兒他才明白嬈娃要離開的原因——去救她的爹娘。
也對!嬈娃是狐狸修煉的妖怪,前身是獸。這妖怪也是爹娘生出來、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嬈娃有爹娘很正常。
看著嬈娃水晶晶的金眸似要滴下淚珠來,崔敖陽的心一軟。
他也不是個無情、冷血、跋扈的人,對嬈娃惡劣實在是因為她長著一副讓人想蹂/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