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嬈娃用力的點著頭,但突然想到崔敖陽昨天晚上給她吃下一顆什麼香的藥丸,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副作用,萬一是操控她的毒丸怎麼辦?擔心之餘,她便將這件事告訴了烏龜精。
小鬆聽了胡嬈娃的講述,可愛的小臉兒上眉頭緊蹙了一會兒後展顏道:“不打緊吧?他不是說近身四步能聞到異香,也沒說走遠了會怎麼樣,應該隻是起到警示作用的香丸,是怕你傷害自己才施的術。”
是這樣嗎?胡嬈娃不太確定,但又覺得小鬆說得很有道理,崔公子的確沒說這香丸有什麼其他的作用。
既然如此,那就逃回天靈山吧!主意一拿定,胡嬈娃立即向小鬆辭行,兩隻小妖精依依惜別了一番。
崔敖陽本是不想住在姚府,不然他也不會一開始就住進客棧了,但收胡嬈娃為仆的事進行著進行著便使他不得不答應姚如雪的提議,想想這次木犀城的生意談得也差不多了,頂多再住上二三天便可回長安,他也就沒再推辭,也算是還姚府轉仆的一個人情。
當然,崔敖陽也不是呆瓜少東,他豈會不知道這次爹爹派他來木犀城談這樁板上釘釘的生意所謂何故。姨母和娘親書信往來也不是一次兩次提到準備讓他和表妹姚如雪聯姻一事,但每每父母提及這件事,他都以暫未考慮為由搪塞。知道父母很尊重他的意見,畢竟老來得子格外的嬌寵,這親事還得看他點頭才能答應,所以姚府暗示提親的事便一再擱置下來。
崔敖陽在長安城內也是有名的貴公子,多少佳人為他傾心不已,如此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又被女人們養得胃口刁鑽的男人,像姚如雪那種小城佳麗也入不得他的眼。
與事先約好的綢緞莊席老板敲定次年上半年定貨的品次和數量後,崔敖陽獨立坐在酒樓裏看街景,也不急著回姚府,相信姚家肯定會為迎接他的入住而精心布置一番,他向來懂得體貼他人,得給人家一些時間不是。
賣唱的老翁帶著唱小曲的姑娘唱罷一曲後,又拿著唱本挨桌的問客人點唱,當轉到崔敖陽這桌時老翁客氣地問道:“這位公子,您聽支曲子嗎?”
正扇著扇子看街景的崔敖陽收回視線看向賣唱的父女,一個背著弦琴、一個拿著檀板。老翁也有五十多歲左右了,姑娘卻很年輕,長得水靈靈的模樣,看上去十五六歲左右。
接過唱本,崔敖陽隨便翻了兩下,然後抬頭問老翁,“會唱長安的新曲子嗎?”
老翁搖搖頭,“長安坊間的新曲子像我們這種小城小鎮唱小曲兒的還沒聽過哩。”
崔敖陽隨便在本子上指了一支曲子道:“就唱這個吧。”
老翁拉過椅子,姑娘站在老翁身旁弦琴一響便唱了起來。
其實,崔敖陽對這種小曲兒並不感興趣,隻是為了打發時間。
就在曲子唱到婉轉回蕩之際,又再看街景的崔敖陽身子突然一震,從椅子上猛的站起來。
說逃就逃,刻不容緩!
胡嬈娃夾著小包從姚府翻牆準備跑路,天黑前出城她就能逃離崔敖陽的控製啦!出了城,她就可以化身為狐加速跑回天靈山,以她的法術修為,一個晚上肯定能逃到天靈山山腳下了。
穿過傍晚買菜的城內百姓,胡嬈娃混在幾個早收攤的城外商販中間準備出城。
這守城的官兵可不是無用的擺設,清晨開城門就有油水可撈,晚上自然也不能空手回家,這下了市的商販們到了城門後將特意留出的水果或蔬菜孝敬給守城門的官兵,換得明日順利進城。
胡嬈娃低著頭也跟著出城的人流到了城外。
一出城,胡嬈娃懸著的心終是放下了。還好,果然如小鬆所說,那個香丸沒什麼大作用。
哎喲,真是個好!胡嬈娃的小嘴咧得快要到腦後,腳下的步子也輕鬆了,就差有失閨儀的一蹦一跳走路了,那荒腔走板的調子不由得又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