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也坐得不舒坦,一直猜不透姚如雪的想法,正在房內焦急地等待著姚如雪的到來。
姚如雪扶著姚夫人坐回到椅子上,安撫地拍著母親的手道:“娘,您不要著急,女兒這樣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什麼道理?”姚夫人激動地一拍桌子,瞪著眼睛道,“你和敖陽的親事八字還沒一撇,這就讓他在外麵拈花惹草,將來可怎麼辦?如果他認定你是這種軟柿子,成了親之後也肆無忌怛的與女人糾纏不清可怎麼辦?難道你要像娘一樣忍你爹那樣忍他一輩子不成?”
提到姚老爺,姚夫人不禁就是一陣心酸,自從嫁給姚老爺之後,丈夫不過一年便納了兩個妾室,女兒、兒子的相繼出生也未能留住丈夫的心,姚老爺又與鄰鎮一個寡婦有了染,甚至在鄰鎮給那個寡婦開了個一家酒樓……這些風流爛帳,姚夫人也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容忍著,但怎能不耿耿於懷。若是女兒也過著這種日子,她當然會心疼。
姚如雪也知道自己爹爹風流、自己娘親的苦,但她有自己的打算。
“娘,女兒就是不想再像您一樣忍辱負重的活著才答應將那個燒火丫頭過給表哥的啊。”姚如雪見娘親開始用帕子拭眼角,連忙說出自己的算計,“看表哥的樣子也不過是想要那個丫頭打發在木犀城的無聊時光,不然也不會急著向我們撇清他們的關係。”
“那又怎樣?”姚夫人還是不明白。
“娘啊,表哥在木犀城這段時間,我們就先用那個丫頭穩住表哥,然後女兒自有算計,讓表哥娶了我。隻要親事一定下來,那個丫頭也不過是腳前的一塊石頭,踢走便是!”
姚夫人恍然地點點頭,但又擔心地看著姚如雪,“萬一踢不走她怎麼辦?”
“到時候可由不得她了。”姚如雪冷笑地道。
“你真的要做那個凡人仆從嗎?”一個粉嫩可愛的小娃娃紮著兩根衝天小丫角辮兒坐在一塊大青石上,兩隻小胖手托著腮,忽閃的大眼睛看著不停理著自己小包袱結扣的胡嬈娃。
這是姚府荒蕪掉的一個小院子,據說在上一代主人當家時有一個被主子欺負了的丫頭在這個院子裏投井自殺了,主人家覺得晦氣便將這個府中偏隅的小院子棄之不用,漸漸荒蕪下來也沒人願意經過這裏,多少是因為害怕髒東西作祟。
此時,胡嬈娃正抱著自己在廚房大通房裏收拾出來屬於自己的東西,坐在這個院子裏與一名小娃兒聊天。
這小娃長得非常可愛,大約五六歲的模樣,但那雙精靈的大眼睛卻顯現出比外貌成熟許多的內在。
“他雖然是凡人,但也會法術,我打不過他。”胡嬈娃喪氣地道,紅唇嘟了起來。
“你好歹也是修煉了幾百年的狐妖,怎麼連一個會小法術的凡人都打不過,實在是太笨了!”小娃兒毫不客氣地損著胡嬈娃。
胡嬈娃的頭低得更深了,兩團包裹著大耳朵的發髻塌了下來。
沒錯,小龜精說得對,她實在是太沒用了,竟然讓一個凡人給降伏,實在是丟天靈山狐族的臉!若是山間野狐修煉成精被會法術的天師收伏也就罷了,她可是天靈山上的狐妖,爹爹是大狐仙、娘親是大狐妖……唉,縱然如此,她也被那位崔公子給收了,連李大廚說書中常出現的大戰三百回合都沒出現,僅兩三招就將她打得滿地打滾兒了。
小龜精見胡嬈娃哭喪著臉不說話,踮起腳拍拍胡嬈娃的頭,可憐她地道:“莫怕,莫怕。就算那個凡人再厲害,他也不敢闖進天靈山,不如你先回山裏避上個幾十年,等他老了你再下山也不遲。”
低著頭的胡嬈娃猛的抬起頭,雪亮的金眸中閃著興奮和佩服地看著小龜精。
“小鬆,你好厲害啊!”她怎麼就沒想到要逃跑這招呢?果然找朋友商量是好的。
名叫小鬆的烏龜精得意地搖頭晃腦起來,背起胖手在身後,在胡嬈娃的麵前來來回回地走著。
“那是當然,別看我是才修了二百三十四年的龜精,可我一直住在人間,好多好事情都見過了,自然比你這隻山上的狐狸要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