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海賈垂涎規互市 漲海聲中萬國商(1 / 2)

日出漸看雲霧散,

潮來先覺海風寒。

爭較錐刀浪中走,

千艘萬貨集水邊。

枕山麵海的地理環境,使福建海運成為與省外交通的特殊優勢。福建海外貿易發達,不僅為福建注入大量資金,而且還帶來許多貿易商品,充足的資金和豐富的商品為閩商從事海上貿易提供了條件。

港口是海上交通的起點,福建海港開發的曆史悠久,有不少千年古港,如漳州港、福州港、廈門港、月港等。尤其是泉州港,早在南北朝時便作為對外交通口岸嶄露頭角。入唐以後,泉州的地方經濟出現了新的麵貌,國內外商家雲集。唐代後期,西北陸上“絲綢之路”中斷,促使了海上交通的迅速發展,泉州則以其優越的自然地理條件,很快成為當時我國對外貿易的四大港口之一。宋元時期是泉州港的黃金時代。宋元?二年(1087)在泉州設置了“市舶司”,標誌著泉州港在海外貿易中的重要地位:政和五年(1115)又在泉州設“來遠驛”,使泉州港成為宋政府接待海外“貢使”,進行海外貿易的主要口岸。當時與泉州有海上貿易往來的國家和地區多達100多處,遠及阿拉伯、土耳其及東非等地。因此,泉州港內常常“風檣鱗集”“大舶百艘,小船則不可勝數”。碼頭上進口的香料、珠寶,出口的絲綢、茶葉、瓷器、雜貨山積,品種多達300多種,真是“漲海聲中萬國商”,一派繁榮景象。

泉州港在對外貿易史上的地位。公元9世紀中葉,在阿拉伯地理學家伊本?胡爾達茲比赫的《道裏邦國誌》一書中,就將其列為唐代四大貿易港之一。王閩時代,“招寶侍郎”王延彬知泉州,泉州港更是得到了較快的發展,以至北宋初年泉州港雖未有市舶司的設置,卻仍在對外貿易中享有很大的影響地位。《宋會要輯稿》載,“太平興國初,京師置榷易院,乃詔諸番國香藥、寶貨至廣州、交趾、泉州、兩浙,非出於官庫者,不得私相交易”。太平興國七年(982)閏十二月“詔,聞在京及諸州府人民或少藥物食用,今以下項香藥止禁榷廣南、漳泉等州船舶上,不得侵越州府界,紊亂法條”。隨著福建社會經濟的發展和區域內外交通條件的改善,泉州港對外聯係越來越廣泛。如前所述,“福建專擅交通高麗”,在海外貿易中的影響越來越大,以至元豐五年(1082)二月,勃泥(今加裏曼丹)王“複遣使貢方物,其使乞從泉州乘海舶歸國,從之”。因此,在泉州設置市舶司已迫在眉睫。熙寧五年(1072),“詔發運使薛向曰:東南之利,舶商居其一。比言者請置司泉州,其創法講求之”。元□二年(1087),北宋政府“詔泉州增置市舶司”。

泉州市舶司的設置,確立了泉州港在海外貿易中的地位,並進一步促進了福建海外貿易的發展。當時的泉州“土疆差廣,齒笈至繁……厘肄雜四方之俗,航海皆異國之商”,“驛道四通,海商輻輳。夷夏雜處,權豪比居”素號“樂土”,“珍奇畢集,近聯七邑百萬家;生聚實番,遠控重溟數十國”。時至南宋,“泉距京城五十有四驛,連海外之國三十有六島,城內畫坊八十,生齒無慮五十萬”,“近接三吳,遠連兩廣,萬騎貔貅,千艘犀象”。泉州港的地位穩步上升,逐漸超越兩浙,並有淩駕於廣州之上之趨勢。從宋室南渡前二年(宣和七年,1125)賜予三路市舶司的度牒數目,即可反應此種趨勢。宣和七年(1125年),“三月十八日,詔降給空名度牒,廣南、福建路各五百道,兩浙路三百道,付逐路市舶司充折博本錢,仍每月具博貿並抽解到數目,申尚書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