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道濟與朱超石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騎兵跑在路上慢得不像樣子,等到他們趕上來時,劉虔之已經被殺了,糧草也沒有了,一直到戰爭結束,他們這支騎兵西征中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來,前次討伐劉毅也是這樣。
此時劉裕聽說劉虔之被殺,他還是沒有提高警覺,繼而派自己的女婿徐逵之與他手下的三位副將出擊江夏口,可是此時的魯軌已經趕到了江陵,徐逵之率領的大軍在江陵城南的破塚(今江陵縣東南,長江東岸)趕上了魯軌,兩軍交戰之下,徐逵之大敗戰死,他手下的王允之、沈淵子兩員大將隨同戰死沙場,要不是蒯恩臨危不亂,穩定陣腳,麵對魯軌的進攻守得穩如泰山,恐怕討伐大軍的先鋒全部都要戰死於這一役。由此可見劉裕的軍事才能雖然很不錯,可是他身邊的親人除了劉道規之外,都很差勁,這也導致了日後劉裕安排兒子的輔政大臣時沒有一個是姓劉的。
可以說,在這一次的西征中北府軍完全不在狀態,正所謂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劉裕他自己對於司馬休之都不是很重視,下麵的士兵也不會把司馬休當成一盤菜,隻把他當成了一個溫馴的小綿羊,沒想到走近了一瞧卻是吃人的猛虎。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了,何況是被殺了兒子的司馬休之,至於魯宗之他既然決定了起兵反抗劉裕,以劉裕先前戰無不勝的聲望,肯定也會給司馬休之和魯宗之絕大的壓力,在交戰之時肯定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而相對的北府軍卻有些漫不經心的感覺,兩相比較,這勝負就顯而易見了。
此時的劉裕正屯兵於馬頭(今湖北公安,在長江南岸,斜對北岸的江陵)這個地方,聽聞女婿身死後,簡直是怒發欲狂,要知道這個女婿可不是常人可比的,在劉裕心裏就跟兒子也差不多,沒別的,就是因為他是劉裕的大女兒劉興弟的丈夫,劉裕和他的原配臧愛親就隻生了這一個女兒,而且在劉興弟很小的時候,劉裕就出門從軍去了,對於這個女兒劉裕心裏既是歉咎又是打心眼裏喜歡的,事事都順著她的意思,簡直當成了掌中寶一樣,現如今自己的女兒因自己一時疏忽卻成了寡婦,他心裏怎麼能不怒?
從軍以來,劉裕還沒有遭遇到如此的敗績,在他眼中應該乖乖等著他前去討伐的司馬休之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難啃的硬骨頭,現在的情況是這塊硬骨頭沒嗑著自己,反而嗑著了自己的女婿,劉裕心裏此時怕是羞怒交加吧,因此當天(三月二十九日)劉裕便下令強渡長江,率領手下的大軍向江陵進發,他要與司馬休之決一死戰。
此時的司馬休之也知道勝敗在此一舉,他把手下召集來的人馬和魯宗之的人馬合為一處,大約有四萬大軍的樣子,不過司馬休之因為先前早有準備,所以在劉裕還沒有渡江的時候,就沿著陡峭的江岸布下大陣,嚴陣以待劉裕的大軍。
而江陵這一邊的江岸地勢都是高大陡峭的崖壁,攀登十分困難,現在的情況是,劉裕率領的大軍都已經登陸,在峭壁下的沙灘上列成軍陣,而司馬休之的大軍在高高的峭壁上橫向展開,劉裕大軍麵對的就是一座天然的城牆,必須要攀登上去才能和敵人決戰,這也可看成是一次另類的攻城戰。
在劉裕的命令下,北府軍幾次強攻都沒有攻上峭壁去,而此時在大軍之後等候的劉裕看著己方連連失利,這心情自然是不會很好,而且長江邊上的峭壁經常受水氣衝擊,人的手攀上去受不了什麼力就會自然滑下來,攀了幾次這北府軍的軍兵就隻有幹瞪眼了,看到前麵的大軍居然停了下來,劉裕怒不可遏,他馬上回身披上自己以前的戰甲,他要親自領軍攀登峭壁,再找荊州軍決戰。
劉裕現在快有五十二歲了,他早已不是十幾年前那個日夜不停從海鹽趕往丹徒的那個劉裕了,要知道古代人的壽命要比現代人的短,就是因為營養和生病的問病,再說劉裕征戰幾十年,這氣血早就不比壯年了。再說他現在的身份不比以前了,他是當朝太尉,朝廷的一哥,他的手下有許多人在跟著他混飯吃,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他的手下都討不了好。因此他手下的眾將都紛紛勸阻,不讓他幹這個冒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