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鍾紓翰又說自己今日無事,便像盡盡他這個當哥哥的責任,硬是要跟著她們一起去看房子,老夫人也並未想太多,他提的又合情合理,於是便應下了,清姿身邊本來隻安排了香蒔跟著,鍾紓翰卻又道∶“今日怕是事物還有些繁雜,多派些人跟著也是好的,我看清姿身邊的柚香倒是極聰明伶俐,就帶上她吧。”
老夫人似乎察覺到什麼,隻輕輕一皺眉,卻沒有公然反對,鍾紓翰隻當這是默認了,於是加上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仆人一共七人,分坐了兩輛車子,鍾紓翰老夫人等坐前麵一輛,而清姿她們則坐後一輛,清姿頓覺輕鬆不少,倒是柚香扭扭捏捏的十分不自在。清姿將她搭在她手上,微笑著朝她點頭,示意她放心,柚香心裏安寧了些,臉色不像先前那樣難看,倒是香蒔,她並日裏是十分鎮靜的人,今日卻也百般不對勁,要麼是心不在焉的,要麼就是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擔心什麼。
礙著柚香,清姿不好問,於是隻當她是心情不好,便由她去了,他們到時,沈懷毅已經早早在那裏等著了,偏偏今日天氣不問這麼爽朗,原本就陰陰的天,適時飄落下幾絲語,清姿出門時忘了添衣物,現在隻穿了件單薄的旗袍,一下車便頓然覺得一陣涼意襲來,沈懷毅先向司令,老夫人問過好,立馬便想清姿走來,語絲飄落在清姿如輕紗一般的長發上,像是蒙了層霧氣,更顯得朦朧美麗,沈懷毅今日並沒有穿軍裝,隻是尋常的一件衣服,外邊套了層薄款大衣,更顯得風姿俊朗。
“正下著雨,你怎麼也不曉得拿傘遮擋一下,這風這樣涼。”清姿一見了他,便佯怒道。
沈懷毅顧不得其它人,握起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於是道∶“隻顧著說教我,你還隻穿了這樣一件單薄的旗袍,今天風也大,怎麼不曉得添件衣服再出門。”
“忘了。”清姿的聲音細若蚊蠅,大概也是自己沒理反駁他。
沈懷毅將身上的薄款大衣脫下來替清姿穿上,她頓時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她莞爾一笑,恰巧被風吹亂了頭發,這樣來看,倒覺得她像是風中的蒲公英,孤獨卻堅強獨立,和著雨,讓她越發的迷人,再也不舍得移開眼。
“怪不得是清梅竹馬,感情深厚得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夫人眯著眼笑,她一旁的鍾紓翰則一臉的嚴肅,眉頭緊皺,似是十分不快。
清姿被老夫人這麼一說,臉忽地紅了,她低下頭,沈懷毅在她前頭走,忽然一下子牽起她,道∶“手冰冰涼涼的,不要感冒了才好。”清姿輕輕嗯了聲,頓時一陣暖流從她心底漫過,溢出。
他們一行人進了那宅子,宅子並不算大,但格局布置也算是精致,老夫人邊走邊問道∶“懷毅,你母親在黔南,這成親的事你可跟她商討過。” 清姿經老夫人這麼一說,想起沈伯母之前不怎麼待見她,也擔心起來,她眼巴巴的望著沈懷毅,像極了受委屈的孩子。
“這次回家探親的時候跟母親說過了,她本就十分喜歡清姿,自然高興不過了。”沈懷毅如是說,清姿也便隻有信了。
“你在黔南置辦了房子,母親可有說要過來。”他們已經走到了正堂,老夫人撫著雕花木椅問道。
“她老人家在黔南生活了許久,要她一下子搬到黔南來還是有些不喜歡的,母親說等有了孫子便會過來頤養天年。”
鍾紓翰一進門便坐下了,他環顧整間屋子,刻意道∶“這宅子還是小了些,總是覺得會委屈了我妹妹。”他將最後兩個字加重了念出來,清姿聽來百般覺得他沒有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