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姿拿了快糕點,隻淺淺的咬了一口,回道∶“如果您不想喝,我又怎麼灌得了,您自己也說了平日裏喝酒不盡興,我隻不過是成全您罷了,大帥在下屬麵前不好如此醉熏熏的,在我麵前還是可以,您難道還怕我將您的醉態說出去不成?”
嚴謹明眼睛裏的欣賞越發濃烈,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憋出了一句話∶“那你先去歇著吧,我一個人喝著,我還真怕你笑話我。”
清姿並沒有起身,等仆人將酒送到了,她替嚴謹明斟了酒,輕笑著說∶“這樣好的月色我可是還像多欣賞欣賞。”嚴謹明沒有再多說,任由清姿陪坐著,他喝到了興致上竟然哼起戲曲裏的戲文來,咿咿呀呀的,唱得模糊不清,清姿卻還是聽懂了其中兩句,唱詞是《生死恨》裏頭的。
漾著月光,伴著嚴謹明不清晰的唱詞,清姿也醉在這岑寂的夜裏,良久,良久才清醒過來。嚴謹明已經醉得趴在了桌子上,清姿喚來仆人將嚴謹明送回了一直預備著的房間,她卻遲遲入不了夢,如此一遭她便真真成了罪人。
第二天一早,清姿便發現嚴謹明已經離開了,問了才知道,戰勢出現了變化,嚴謹明一大早走了。用過早飯,清姿正看著這幾日的報紙,卻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單小姐,單小姐。”清姿連報紙都來不及放下,便轉過頭,果然是陳媽,她欣喜的起身,問道∶“您怎麼來了這裏。”
陳媽在這裏顯得有些拘謹,一直低著頭,回道∶“大帥知道我從前服侍過您,又見您總是無聊,便差我來照顧您,順便陪您說說話。”陳媽的語氣裏帶著十分明顯的疏離,換作了任何人見她現在生活得這樣安逸舒適都會以為她是貪圖富貴之人。
清姿並沒有十分介意,單獨將陳媽牽進了自己的房間,拉她坐下,陳媽卻馬上又立了起來,說∶“使不得,使不得,若是大帥知道了必定要責罰我的無禮了。”陳媽這樣一來,清姿更加尷尬了,她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自顧自說道∶“論誰都會以為我是貪圖富貴,可我要是貪圖富貴,當初就不會逃婚,隻不過是大帥待我極好,也全無越禮之舉,我現在也不好貿然離開"
陳媽本來就心軟,經不起清姿這樣一磨,她語氣軟了下來,說道∶“你不留在鎔柏城裏還能去哪裏,陳媽錯了,陳媽不該誤會你的。”清姿嬌笑著說了句陳媽正好,惹的陳媽臉上都笑開了花。
清姿對陳媽少了幾分從前的虛假,多了些真情,她竟發現自己開始依賴陳媽了,除去那一件事外,清姿幾乎是事事都會同陳媽提。嚴謹明也已經有好幾日沒有過來了,大概是跟越來越吃緊的戰事有關,想來自己的行動如此拖遝,鍾紓翰卻沒有派線人來催她,又或者是嚴謹明太精明,鍾紓翰的人根本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