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姿近幾日胃口不好,陳媽便說替她熬些改善胃口的湯,清姿也覺得味道十分好,總是念叨著還要喝,陳媽笑眼盈盈的去了廚房,過了些時候卻麵臉不高興的空手回來了。清姿問她是出了什麼事,陳媽歎道∶“廚房裏熬這湯的食材本來就隻剩下一點了,我本來已經熬好了,卻被個毛毛躁躁的丫頭給撞翻了。”
清姿卻並沒有一絲不悅,反倒笑著安慰起陳媽來∶“不打緊,不過是一碗湯罷了,一日不喝也不怎樣,明天讓他們買了食材才替我做便是了。”
陳媽聽清姿都這樣說了,便沒有說其它了。
入了夜,清姿並沒有睡的太早,她仍在研究白日裏未曾讀透的詩詞,她已經吩咐陳媽下去休息了,突然有人敲門,清姿以為是陳媽連頭也沒回,隻是說道∶“陳媽,我過會就歇下,您快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進來的卻並不是陳媽,而是平日裏話極少的女仆,她低著頭十分恭敬的問∶“小姐這樣晚了還不歇下,可是有什麼需要我去辦的。”
“沒了,先下去吧。”清姿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那女傭倒也十分懂規矩,清姿說完她便退下了,隻是又隻過了一會兒,她有端著杯茶進來了,清姿也不好拂她的好意,便沒有阻止她,她徑直走到清姿身邊,將茶端到清姿麵前的茶幾上,說∶“小姐,茶,要趁著熱喝。”清姿起初並未怎樣在意,她覺著渴了準備端茶來喝是才發下茶杯底下壓了張小字條,寫著∶速速行動,放入食物即可,多日之後,自會毒發身亡。清姿警覺的打開茶蓋,裏頭根本一滴水都沒有,有的隻是一小包粉末狀的東西。清姿拿出裏頭的東西,藏到了個比較隱秘的地方。看來鍾紓翰的道行不淺,竟然可以把眼線安插到嚴謹明最在意的南苑。
可是這幾日清姿連嚴謹明的人都見不到,更不提說在他的食物裏加這些東西了。她本來是這樣想著,可誰知第二天嚴謹明就來看她了,他的人似乎又老了一些,這大概與他無瑕整理自己臉上的胡茬有關,他聲音裏滿是倦怠,一進屋子就倚坐在了沙發上,他來的時候並沒有用東西,於是就忙著要下人去準備了,清姿隻是站在一旁不說話,倒是嚴謹明開了口,他一點也不當外人,竟同她說起了軍中之事∶“姓鍾的那小子太滑了,不愧是留過洋,用的計謀都是我們不熟知的。我們連著幾場都吃了悶虧,真有他的。”
清姿仍是緘默不語,嚴謹明又問∶“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是惱我這樣久沒來看你。”清姿輕歎了聲,回答∶“我倒是想答,隻是這軍務之事我又不了解,想插話都插不上。”嚴謹明揉了揉額頭,起身說∶“你就是比那群草包管用,我叫他們想個計策出來就都嗯嗯啊啊的亂扯,徒惹我生氣,縱使你不說什麼,隻戰在這裏我便覺得心安。陪你吃過中飯,我還是得回去親自督戰,如若不然,那群草包定要亂成一團了。”
仆人已經把飯菜擺上了桌,嚴謹明一上桌便隻顧著給清姿夾菜,清姿剛準備吃,碗筷突然被嚴謹明奪了去,他滿臉怒氣的將桌子上的菜掀到地下,怒吼∶“把廚房裏的人都給我找來。”清姿隱隱約約覺得是飯菜出了問題,可是自己還未行動,難道是那眼線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