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陰狠、腰係白帶的陳副壇主躬身應道:“是!”向四名轎夫道:“你四人聽了:速速回去,天明之前,把東西帶來。給我聽清楚了,金銀倒也罷了,要緊的是你們馬場之中暗藏的諸種火器,少了一件,哼哼,不光你們丞相,也定要你們四個人頭落地!你們知道此事麼,若是不知,讓你們丞相親口吩咐幾句。”
他這幾句話一說,轎中術虎高琪和李晨星都是一驚,陽烈火似乎事先已料到三分,閉上了雙目,暗自沉思。術虎高琪心想自己暗中於馬場之中私造火器,此事隱秘之極,連遂王爺也瞞過了,如何會給這些人知曉?想到自己圖謀落空,一時不禁懊喪,同時更害怕此事若揭露,後果難測。李晨星則想:“對方的首領以壇主相稱,自非什麼平常盜匪,他們索要火器,竟也是要起事造反麼?”
那四名轎夫並不知火器之事,瞠目不知所對。陳副壇主正要讓術虎高琪吩咐,術虎高琪已出口道:“快去,快去!照他的吩咐辦。你們去找衛赤旋將軍,他全權管理此事。切記,要他悄悄的送來,萬萬不可走漏風聲。嗯,你們拿我令牌去。”說著自身上摸出令牌,投了出去。他想這批火器給人勒索走,雖然可惜,還不要緊,關鍵是不能朝廷知道。這些日子他一直為了這批火器而忐忑不安,若能秘密的送給這些盜匪,如此了結,倒也不錯,是以急言囑咐。
四名轎夫連聲答應,一人撿起了令牌。陳副壇主挑了四名精明強幹的手下隨同前去。隨即又吩咐四人抬轎入廟。李晨星當他吩咐之際,便握住了劍柄,同時以眼色示意,要陽烈火製住術虎高琪,以令對方投鼠忌器,不敢妄動。陽烈火卻搖了搖頭,突然裝作女子聲音道:“丞相,我怕,我怕!你別讓他們抬轎子!”隨即又換作另一種女聲,柔聲柔氣的道:“姐姐,別怕,別怕!丞相說過會保護咱們,咱們和丞相在一起,不用怕的。”
想來因他是太監之故,模仿女音竟然惟妙惟肖,絲毫不露破綻。眾人聽得轎中忽發異聲,都是一愕,甚至還被嚇了一跳,但隨即哈哈大笑。王壇主笑道:“好啊,你這老兒好會享福!人家是金屋藏嬌,你卻來個“金轎藏嬌”,還藏了兩個。******,兄弟們忙了一晚,也都累了,這兩個妞兒拉出來剝了衣服,給大夥瞧上幾眼,想必不差。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眾人轟然叫好,有些好色之徒更是拍掌鼓噪,連聲起哄。陽烈火一把扼住了術虎高琪脖子,湊嘴在他耳邊道:“你說讓他們不可揭開轎帷,否則立時自盡。”術虎高琪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又怕得厲害,隻道:“我……我……”陽烈火暗暗歎氣,心想這位丞相大人既不濟事,隻有靠自己這個“小妾”了,以適才所扮的後一個女聲道:“你們敢!我們丞相雖然怕死,可是最疼他的愛妾!你們誰敢胡來,我三人立時咬舌自盡,叫你們所謀難成,哼,終須讓你們個個誅了九族!”
術虎高琪這時總算腦子轉了過來,說到:“正……正是,你們……你們不可……不可胡來。”他想這批盜匪凶野悍惡,別要最後得到了火器,也不可肯放過自己,眼前這兩人雖也不是良民,倒還和善一些,說不得,最後終須要依靠二人脫險,是以極力配合。可是他丞相大人的膽子終究是小了點,一句話結結巴巴的好容易才吐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