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玉簪和明珠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心中不由暗道:寧振琛,這男人太過腹黑陰險,加之對她萬分的不信任,說不定明日他會親自來一趟許氏府邸,到時她可得小心應付才是。
如此想著,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隨意地用枕頭一角將那明珠輕輕壓住,直到斂去了明珠的光芒,這才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連續在府裏等了三天,始終未見寧振琛那抹高大身影,許悠然直覺悶得有些發慌,一副心思全放在如何去白雲觀的路上了,哪裏還有耐心守候在此等待他的大駕光臨!再說了,寧振琛那高深莫測的心思豈是她可隨意揣測的呢!
許悠然想了想,還是決定拿出一部份珠寶變賣兌銀,準備在京城內買幾間位置好的房子,留待她將來能有個落腳之所。所謂官中有人萬事好商量,關於這件事,她本能的想到請孫大人幫忙的,可一想到他和寧振琛情同兄弟,萬一不小心被寧振琛知道,她可能就沒命逃跑了。因此,她不得不猶豫了。
出了許氏府邸大門,許悠然帶著兩丫頭前往京城信譽最好的當鋪,希望當鋪老板能給她出個好價格。
永記當鋪,門麵是兩塊大黑布垂下來,每塊黑布上畫著一個圓圈,圈內寫著一個大大的當字。
裏麵走出來一位肥肥胖胖的中年男子,見到有客人來了,一臉笑眯眯望向來人,緩緩笑道:“請問這位公子想要點當什麼寶貝呢?”
許悠然將身上那支白玉簪子伸到中年男子麵前來回晃了晃,見他尖細的眸光中掃過一絲精銳,斷定他已大致獲得了珠寶的價值,一雙秀眉得意地挑了挑,淡然道:“不知這支白玉簪子能抵多少銀兩呢?”
中年男子當然識得這支簪子是件不可多得的寶貝,雖然這位公子衣著不凡,可他還是依照行裏規格給她出了個不算低的價碼,道:“這位公子,這支簪子可值五百兩。”
聞言,許悠然柳眉輕蹙,冷冷地掃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男子,再次問道:“你說實話,這支簪子最多能抵多少銀兩?”
中年男子聽她如此一問,立馬將她迎到貴賓室坐下,並喚來夥計給她倒了一杯茶,笑臉迎人道:“這位公子,實話說吧,我隻能出到六百兩銀子,如果想要再高一點的話,恐怕這生意就做不成了,希望公子能好好考慮一下。”
許悠然冷哼一聲,他這價碼出得還真夠黑的!想她那天在珠寶店挑選時,大凡挑在手上的全是珠寶店裏最昂貴的珠寶,這支簪子按當時價碼可值五千兩銀子,本想著將來若把這些珠寶拿去變賣時多少也能值一半的價碼。誰曾想,這支白玉簪子到了京城最大的永記當鋪,竟是隻值六百兩銀子!
想到此處,許悠然霍地站了起來,神情冷淡的看了眼中年男子,雙手抱拳,冷冷的說道:“本公子今日來是真心實意想要典當此白玉簪子的,可是劉掌櫃似乎對這簪子不感興趣,看來本公子是白走一趟了,那就先告辭了。”說完,她抬腳轉身便走,絲毫不讓人有思考的餘地。
見她就要離開,劉掌櫃趕緊追到門口,肥胖的身體硬生生地憋出了一身汗來,喘著粗氣追到她身旁,連連說道:“這位公子請慢走,有事好商量嘛。我再出多五百兩,這已是最高價碼了,相信你到任何當鋪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價碼了。公子若不信,盡管去試問一下,若能高過我當鋪的,我劉某便給公子挽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