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岩石最大的長處便是蠱惑人心,製造幻境,他們怕是落入陷阱了。看來,龍岩石就在此地。
聽到泠劍說這鬼東西有問題,許喬一驚,走上前問:“還繼續前進嗎?”他們進來不久,便遭遇這東西的襲擊,難想接下來會是什麼東西在等著他們。
可是不繼續走又如何,母親要的東西她便拿不到手,回去亦是被罰得遍體鱗傷。
“進!為什麼不進?”泠劍站起身,與敖戰一同繼續往裏走,一邊問道,“許家娘子是怕了?”
“怕?嗬!我許喬怕過什麼?”許喬悶哼一聲,收起鞭子,繼續與幾人同行。
低頭一想,除了母親的威嚴令她不容抗拒外,她可真沒怕過什麼。自小便被母親丟棄在荒山野嶺,與狼為伍,與蛇共眠,她早已學會如何泰然處之,如何應對這一切。
興許她勇氣真是少許於泠劍,竟在這一刻猶豫了。許喬一咬牙,暗自腹謗該來的人怎還不追來。
盜雁走到大彘身旁,看了一眼,毛骨悚然,再看一眼那跟了自己十餘年的千斤刃已經粉碎的刀身,喃喃自語,“這就是所謂強者的力量?你到底有多強?你是不是那個臭老頭要我找的那個人?”
搖搖頭,盜雁立即跟著眾人趕往下一個場地。
逐步進入,裏麵的屍氣就愈發滲人,惡臭熏天,不禁讓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興是這地兒陰暗潮濕,許久不見陽光,才令這刺鼻的惡心味兒油然而生。
“不行了,休息一下再繼續走吧!”許喬單手捂住口腔,胃裏一股惡氣,憋得難受,隻有艱難地扶在牆板上稍作休息。
“別碰牆!”立即衝上去,盜雁一手打掉許喬的手,將她推開,“小娘子,這可不是享樂的地兒,亂碰東西會出人命的!”
長期出沒墓道密室的盜雁自然比許喬來得警覺些,這種地方該不碰的東西還是別碰最好。
泠劍見許喬神色不對,一語道破,“許家娘子怕是嬌生慣養,不適這種陰暗潮濕的鬼地方,出現不良反應了。”
見小人兒不老實,敖戰一把摟過泠劍,掐了一下她的小臉,“笨丫頭別總是看著他們倆,我會吃醋的!”
泠劍一手推開敖戰,嘟著嘴,“師兄,好好帶路!”
敖戰聳聳肩,自然是知道泠劍不過覺得這兩個“新人”好玩罷了,長期在悠然居待著,隻有那老頭子一人與成群蟲蟻蠱獸在邊上,她怕是早已乏了。
許喬不作理睬,隻是緊蹙眉頭,彎下腰身,“你們不覺得這地勢越來越往下滑嗎?”
幾步走來,原本直通的大道,現如今全然是一步一滑,而且臭味愈發難聞,叫人履步維艱,覺得很是難受。
盜雁聳聳肩,解釋道:“這裏是密室。直通地下墓穴的,能不下滑麼!”
許喬臉色一陣慘白,其實不止許喬臉色難看,盜雁與紅顏二人更是臉色灰白,隻是一直強忍著。
盜雁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可在這幾位美人兒麵前示弱。
而紅顏,沒有敖戰的指示命令,她亦然不敢出聲。若連這點小事都受不住,她日後怎跟主子征戰天下。
忽然泛起一陣心酸,紅顏知曉,就算她與主子共同征戰天下,到頭來,這片天下亦不屬於她。
許喬勉強抬起頭,眼神中多是憎惡地看著泠劍,看著她絲毫不為所動反倒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便很是咬牙切齒,“為什麼你們倆沒事?”
泠劍轉過身,高傲地瞥視著她,幽然說道:“因為我很強啊!這就是我跟你的差距。在這個世界上,一直都遵循著弱肉強食的原則。你若是想贏我,我便給你個變強的機會,留你在身邊,如何?”
許喬咬唇不理,攢成拳形的手掌早已冒出冷汗,浸濕手心。
這室內透著的惡氣並沒有讓泠劍上心,因為她是在悠然居長大的。跟那個地方相比,這兒算得上什麼?
“我可不認為你比我厲害多少。”說罷,許喬看了敖戰幾眼,隨後還未等她喘上氣就一股惡氣衝上心頭,她一咬牙,撇過頭去。
她可從未受過這般恥辱,泠劍的出現,已經嚴重引起她的嫉妒心,這種不該出現的東西。泠劍隻不過是命比她好些罷了,她認命。
泠劍挑眉,一副挑釁地說著,“怎麼?許家娘子,要不咱們比比?我可是隨時恭候。”
這話自然是為了氣氣許喬,若是她真有殺她之心,區區許喬豈會是她對手?恐怕許喬還未碰著她的衣角,便已灰飛煙滅。
敖戰低頭一笑,對泠劍愈是無可奈何,也由著她罷了。
“有聲音。”紅顏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