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一番後,泠劍稍稍覺得舒坦了。吸一口氣後,她睜開明亮的雙眸,四處尋著敖戰的身影。
冷掃一眼,霎間便尋得了那個青衫身影,她有些不耐煩道:“師兄,趕緊解決這廢物,別耽誤接下來的行程。”
在泠劍看來,任何事情都應該拿到龍岩石再慢慢玩,眼下可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
聽到泠劍的聲音,敖戰抬起頭笑望於她,忽然摘下腰間的玉葫蘆,向她舉高,將酒水一口灌入口中。
泠劍見到這動作,也便心安,琢磨著待她下去,事情亦差不多了結了。瞥向一旁的大彘,泠劍不禁暗自琢磨著,這家夥在她麵前也耀武揚威夠久矣。
方才泠劍突然的閃躲,令大彘瞬間轉向,揮舞前爪,鋒利的指甲在空氣中擦出火花,點亮這狹小的空間。
忽然,大彘爪子一把揮過去,擦過許喬纖細的手臂,將她身上嫁衣劃開一道痕跡,青蔥玉手臂上開了個口子,血染上火紅的嫁衣。
任憑著血液還不斷外流,染及片寸大的袖子,可許喬卻連眉頭亦沒皺過一下。她早已不知疼痛為何物,再大的傷口她亦毫無知覺。
低下頭,許喬瞧了自己被劃開的衣裳沾上鮮血,很是不悅,從腰間抽出鞭子,狠狠地甩向大彘的爪子,卻絲毫沒有半點反應,不痛不癢。
收回鞭子,許喬機警地又發出一連串地攻擊,可這身影大得可怕,黑色的影子正壓在她上方。
帶著虎紋的爪子飛速地劃過空中,發出“嘩嘩”地響聲。不知為何,大彘的速度越來越快,興許它亦有些不耐煩了。
前爪上,橙黃色的毛發夾雜著紅色的火焰,在空氣中揮動。
許喬側目張望四周,卻一時找不到機會可以避開。忽的一個黑影竄來,身子一輕,許喬發現自己雙腳已離地,抬頭一看,那黑影正是盜雁。
“小娘子,要不要考慮以身相許啊?”盜雁一邊摟緊許喬,一邊竄向後方,口中還不忘調戲。
“嘁!”許喬悶哼一聲,攢拳,手肘狠狠地擊向盜雁的腹部,惹來盜雁一陣疼痛地呻吟,立即將她放下。
經方才大彘的襲擊後,許喬自認為憑速度還是力量,自己一個人絕對沒辦法擺平,還被人所救,被泠劍看了去,這一路上還不嘲笑她好一陣子。
“小娘子,我救你誒,不用下手這麼狠吧!”盜雁冤枉地撇撇嘴。
許喬瞥他一眼:“少動嘴皮子,命才能更長久些。”
“被刺到了吧?”見那邊發出聲響,泠劍朝盜雁他們看去,輕聲一笑,“都說是食人花了,你還真不怕死。”
盜雁捂了捂自己的腹部,疼痛感慢慢減少。抬起看著泠劍在一旁幸災樂禍,搖搖頭,果然是人越美心越狠,自己一個冷不防就被襲擊了,這小娘子下手可真夠毒的。
“啪”一聲刀落,夾雜狗吠似得慘叫,聞聲欲絕。
泠劍走上前,眾人隻見方才那隻異常凶猛的大彘,此刻已經被劈成兩半。
“呼呼,笨丫頭你沒事吧?”敖戰抖抖雙手,丟下手中略顯殘破的大刀,毫不客氣地砸在大彘身上。
這刀足有成年男子之高,看模樣便知曉是盜雁一直所背的那把。如此巨大的刀身,讓人難以猜測這重量如何。
許喬驚歎,不禁讚許:“一招致命,真是厲害!”
敖戰微笑回道:“碰巧對手太弱罷了。”說罷,他又開玉葫蘆,灌了一口酒,噴向倒地的大彘。隨後自己喝下一口,伸手擦拭嘴角。
這種東西還敢在自己麵前擺弄?嗬,他可是連玉帝寶座都翻過的人,怎會將這種東西看在眼裏!
盜雁猛咽下一口唾沫,暗自腹謗,哪裏是對手太弱,是你太強!
他還真從未見過有人這般神勇,不單舉起自己拿了十年才舉起的千斤刃,甚至還將其震碎,可見內功非同一般,想必早已是萬夫莫敵,他望而生畏。
想罷,盜雁立即收回方才他擔心提不動這千斤刃的多餘,聳聳肩好奇地多看了敖戰幾眼。
此時,泠劍恰巧正從上方下來,走至敖戰邊上,蹲下身,伸手探著大彘的鼻息,不帶半點餘溫,又去撫過它一身毛發,可它身上卻並無半點血漬,“這大彘,好像有點問題。”
“估計又是龍岩石搞的鬼。”敖戰道,並無向其他人那般驚奇感歎,“實物投像,以上古時期已滅的彘為原型,投射出影像罷了。它本身血液不會流動,但所有攻擊都可以達成一樣的境界,可觸碰皮骨。它是一種影像,卻是以實體存在。”
泠劍嘟起嘴,“打住打住,我把我繞暈了。”
“好好好。”敖戰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那便不講這些了,反正說到底都還是龍岩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