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泠劍搶先截下話來,撇過頭道:“終於想談談了?不過這事得安在後麵,眼下我有興趣的是龍岩石,不是——你!”

泠劍在感情方麵,並不是個明眼人,可見到紅顏那刻起,她看敖戰時眼中所閃爍的,或許就是情。

情,旁觀者清。

紅顏鬆開雙手,有些顫抖,霎時被她冰冷的眼神震住了。

底下士兵紛紛湧動,手舉長柄刺槍,立即出現警戒的狀態。

大祭司驚道,“陛下……”說罷又望著眼下情況,連忙退後兩步。

其一是因這女子站在他咫尺距離,妖嬈、美豔、高傲,若有這等美人相伴左右,此生足矣。可她眼神卻冷似冰穀之底,看上一眼便有種被萬芒穿刺的痛楚。

眼前兩人,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劫持天子,他手無寸鐵,說不定轉眼死得比誰都快些。與美人相比,性命更是重要,他今生注定無福消受。

有人挾持皇帝,眾人不敢輕舉妄動,可那些所謂忠臣平時無事便表露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可此時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們。

一雙雙眼睛如同豺中惡狼一般發光發亮,盯著眼前婀娜多姿的紅衣女子,暗自浮想聯翩。此刻,家中如花美眷早已是過眼雲煙。

什麼傾國佳麗,什麼風華美人,皆抵不過眼前人的一顰一笑。

“放下,快放下,別傷了陛下!”底下一位激動不已的長者抖動著白須,雙手一直浮在半空顫抖,看人如此膽大妄為,擾亂朝綱,惱羞了神色。

“爾等是何人?如何混入戒備森嚴的皇宮?你們挾持陛下又是想做什麼?”連珠帶炮的質疑一連砸響台上,而說話之人,俯視莊嚴,氣度不凡,身穿國師朝服。

他,權傾二十餘載,扶持少帝,任何處境都早已學會泰然自若,這次對一女子晃了神,實屬失策,可威嚴不可丟。

泠劍連一眼都沒有望著底下,側過身,走向另一邊靜候的祁芸郡主。

“許家娘子,可還記得我?”她伸手挑起眼前阻礙她視線的紅蓋頭,想瞧瞧這新娘子到底美不美。

此刻,新娘子卻按捺不住,搶先一步自己掀開紅蓋頭,一手拋上,另一隻手已在同時抽出紅嫁衣內隱藏的皮鞭子。

許喬叱吒一聲,將手中的鞭子狠狠甩向泠劍,“厚恩難忘!”

頭頂鳳冠高戴,麵頰白粉青黛,嫣唇朱砂如虹,半抹麗影紅彩。看似她端莊秀麗,紅妝依舊難隱眉間俠骨柔情。

在她的舉手投足間,好似跟眼前人有深仇大恨,可二人分明未曾相見。這舉動,在泠劍看來,甚是好笑,輕易轉身躲開。

敖戰不知何時,靠在邊上的一根柱子上,打開隨身攜帶的酒囊。方喝上幾口,聽到鞭聲後又移開口邊,凝神望著台上,無奈搖頭,又獨自飲上一口,再望。

他的動作,他的出現,底下既沒有任何人察覺。

台上鞭聲落下,紅綢落下,眾人目光紛紛落下,轉移在許喬身上。

泠劍冷哼一聲,萬分不屑,全然不放在眼裏。而看到此情此景,底下人更是激動,被新娘子的舉動驚到,晃了神,見此天香花容,更是動了心。

台上兩位紅衣女子,皆是倩容傾國,回眸笑兮傾得天下,讓人晃神,又被勾魂。兩位如此絕色的女子,此生能瞧上一眼,眾人亦覺得死而無憾。

泠劍撇去瞧她一眼,撅著嘴,搖搖頭,嘴角上揚,有幾分嫵媚韻味,她笑道,“當新娘子,美是美,可惜是個悍婦!看來是王府教養不好,本應該知書達理的郡主居然揮舞著鞭子,好不嚇人。”

掀開紅蓋頭後的許喬,更加覺得在眼前這紅衣女子麵前,連呼吸都那麼困難,似乎空氣都將被奪取。她此生,亦無見過如此妖冶的女子,一襲紅衣更落出一副勾人的美色。

眼下情況,她隻能更加冷靜。

“方才一鞭子,是我還你的!難不成你忘了臨走時送我的‘大禮’?”許喬看著手腕內側的一點朱砂,那女子靠近花轎之時竟對她下蠱,自己這般冒失防備不慎,可真是失策了。

不過自己也一直對外人有所提防,那女子究竟何時下的手?

許喬搖頭,不再作想,又抬眸相望,笑道,糾正旁人的誤解,“還有,什麼知書達理?我可不是什麼祁芸郡主……”

晚風突起,吹起邊上的錦綢紗幔,輕輕拂過石柱上紅緞子緊裹的“囍”字,燭光閃晃不定,忽明忽暗。

突起的風兒卷來陣陣花香,淡淡清香襲入鼻腔帶著一點甜味,甚是好聞。

許喬在祭天台上丟下這一番話,無疑是將底下大臣打入冰窖。

她不是祁芸郡主,那麼,跟這一國之君祭天拜堂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