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立即伸手打住,無奈撓頭,生怕她一發火自己就屍骨無存。“得得得,你慢慢等,我可忙去了!今日戒備鬆散,我得趕緊去搜刮皇宮的寶貝,也不枉費我這麼辛苦才潛進來。”說罷,那男子已經消失在月下。
紅顏搖搖頭,對他的出現並不在意。
她與盜雁雖有過幾麵之緣,不過真正相識是在一年前紅顏出任務時受傷,當時偏偏不巧地讓盜雁遇見。
那時盜雁將她直接丟到醫館,然後搜刮了她身上所有的寶貝便逃走。那時紅顏便順手調查這人的身份。
這人貪財好色,生性輕薄,有時卻讓人把握不住,最擅長的便是輕功與易容。這兩種技術讓他學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無疑造就他如今在武林中令人聞風喪膽的主要原因。
隨後倆人又有幾麵之緣。不過說到底,盜雁也算是救過她一命,眼下的立場算不上是敵人。
“主子,泠姑娘……”紅顏輕聲念道。
她並不是擔心二人,因為她知道她的主子比任何人都要強,即使是神!隻是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比任何情感都要可怕。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般猶豫柔情的?是鳳姻石,見到它的那刻起,她好不容易埋藏起來的感情全部湧上了心頭,全部時時刻刻地閃現在她的腦海中。
甚至有時,還會有些奇怪的舉動。
紅顏沉思,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鳳姻石是不祥之物,至少對她來說是不詳的。所以,必須毀之,她才能一直待在主子身邊。
她咬緊牙關,雙拳緊握,額上青筋已微微凸起。
“顏兒這麼快就想我了?”打破紅顏的沉思,敖戰出現在方才盜雁所站的位置喚了她一聲。
泠劍坐在敖戰肩膀上,凝望著紅顏,分外安靜。
紅顏立即側過身,見到敖戰的身影不由驚慌了一下,立即恢複情緒。她是殺手,不能被情緒左右思緒。她是棋子,怎麼可以對主子動情。
她隻能敬畏,絕不可有非分之想!
“主子!”紅顏半曲跪地,瞻首行禮,淺埋頭頸,怕是被他們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情緒波動。
“底下什麼情況?”敖戰帶著泠劍上前,俯視祭台。
“祭台上隻有景帝和祁芸郡主,四周布著三支金甲軍和文武百官。”紅顏回稟,斟酌片刻又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主子,這些烏合之眾,我一人便足矣應付。”
底下武官數十,死士上千,個個縱橫過沙場,踐踏過無數人的屍體,手上沾滿過鮮血。可在紅顏看來,這些人是那麼不堪一擊,甚至不需要主子親自動手。
人類,是這世間最脆弱的東西,一陣風,一場雨,便可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亦如同以前的她一樣。
“一大片血淋淋的場麵,毫無美感可言,這濺了身子還得去換衣服,一身腥味兒。”泠劍冷冷道,剛尋著結界出口出來,折騰半響依舊毫無乏意。
敖戰伸手揉了揉泠劍額前的碎發,寵溺地說道:“對,太沒美感了,是顏兒太心急。”
紅顏一臉漠然,半跪不動,亦是不敢再吭聲。
“師兄,你方才所說,這塊紅色破石頭一直閃動是跟靈城的結界有關?”泠劍不禁又想起那座虛幻又顯詭異的靈城,似夢似幻的場景在真實中盡顯虛無。
“這靈城鬼得很,在結界背後,定有東西支撐著!我覺得,很可能是——”敖戰停頓,目光視著祭台,“龍岩石。”
“龍岩石?”泠劍愣住,又帶著譏諷的目光望著祭台,“五血中的龍岩!難怪這紅色破石頭反應會這般強烈。龍岩鳳姻本就惺惺相惜,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若真是龍岩問世,那五血石中便已有二,泠劍不免有些心動了。
敖戰嘴角上揚,說道:“去祭台問問那個所謂的‘真龍天子’不就知道龍岩石的情況了。顏兒,你帶她去。”
二人晃眼之間已經出現在祭台之上。紅顏站在那位身穿真絲紡織龍袍皇帝的身後,右手勒過,左手掐住皇帝的咽喉。
這不免有幾分挾天子令諸侯的氣派。
“我果然不喜歡你帶我來。”剛躍下身,泠劍就忙著抱怨。
不知是否被敖戰抱慣了,喜歡上他寬厚的肩膀帶來的安全感,依賴上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這次換了紅顏,泠劍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麵對她態度忽然地轉變,紅顏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