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這個狙擊手太難纏了(2 / 2)

此刻,陳銳身子倚靠在石崖上,坐在地上,心裏一陣沉痛,和他擠在一起的劉小平低著頭黯然流淚,他都在為剛才壯烈犧牲的寧海波而悲痛欲絕。

特別是陳銳,一想起拚死也要將紅旗插上敵人陣地的寧海波,不但悲痛,還愧悔,他怨自己剛才一時疏神,沒有及時開槍,給了那孩子兵時間,不然,寧海波的雙手也不會被砍斷。

陳銳與寧海波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算長,但他們兩人的交情很好,寧海波的性情比較溫和憨厚,為人熱情,帶起兵來也比較有耐心,這樣的班長很適合當今的一線戰鬥連。

記得陳銳當新兵的那個時候,班長文化水平很低,初中畢業,性子粗魯暴躁,不通情理,經常辱罵,體罰或者變相體罰新兵,特別是刁難起新兵的時候還有幾分像地痞。

陳銳不是何雲飛那一類型的天才,天資稟賦一般,悟性也一般,不可能像何雲飛一樣學習任何東西都能做到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因此,他剛剛入伍的那一段時間,還不如以前的劉小平。至少劉小平踢正步還分得清楚哪是左腳,哪是右腳,軍體拳也能一招一式,打得像模像樣,差就差在身體素質差,膽子小。而他陳銳雖然身子骨很結識,但卻經常犯暈,齊步走分不清先出左腳還是右腳,四麵轉也傻傻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為此沒少挨班長的辱罵,扇他耳光也是家常便飯。

有時候班長被連長訓了之後,心情很糟糕,想找個對象宣泄一下,陳銳偏巧在這樣不妙的情況下,撞到班長的槍口上,輕則挨一頓臭罵,重則被班長兩個耳光打得耳鳴眼花,鼻血長流。

陳銳當新兵的時候是班長的棍棒下,辱罵聲中艱難成長起來的,他當時是多麼希望能碰上一個脾氣好,待人溫和的班長。可以說,像寧海波這樣文明帶兵,以情帶兵的好班長,在那個時候簡直是鳳毛麟角。

劉小平這樣身體素質差,軍事訓練成績也落後的兵能碰上寧海波這樣的班長,既有當今這個時代部隊需要文明帶兵班長的原因,也有副連長何雲飛在暗中操作的緣由,當然,劉小平也很爭氣,訓練很刻苦,很拚命,上進心也不是一般的強,因此很受寧海波的喜歡。寧海波每次看到劉小平因訓練太過拚命,弄得胳臂和腿腳傷痕累累,他就幫劉小平敷藥,還幫劉小平洗髒衣服,刷臭鞋子,像照顧自己的親弟弟那麼周到,因此,他們兩人結下了深摯的兄弟情誼。

今天,寧海波在戰場上壯烈犧牲,劉小平像至親的父母不幸去世一樣悲痛欲絕。

陳銳正在為寧海波的犧牲而黯然神傷的時候,驀然間,聽得耳機裏傳來何雲飛的聲音,“江娃子,江娃子,聽得見我說話嗎”

他趕忙抬起頭,振作振精神,知道何雲飛要讓他幹什麼了,回道,“聽見了,副連長,那狙擊手已經被其他的戰友一通掃射逼得轉移了,我恐怕找不到他的位置了。”

耳機裏,何雲飛問道,“這個我知道,我問你,剛才你有沒有向他開過槍。”

陳銳失望地歎息一聲,“沒有。”

耳機裏,何雲飛鄭重地說,“那就說明他目前不知道我們這邊有你這個狙擊手,現在,我要你想辦法纏住他,不讓他有機會狙殺我們的人,明白嗎。”

“是,明白。”陳銳一把抓起他的85式狙擊步槍,胳膊肘一碰兀自沉浸在悲痛中的劉小平,“小平,振作一下,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有個狙擊手,很難纏的,兄弟們還在受他的威脅,我們得想辦法把他找出來,然後幹掉他,現在,你趴好身子,最好裝得像個死人,我要用你的肩膀當支撐物。”

劉小平哦了一聲,右手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慢慢地站起身,倚靠在石崖上。

陳銳左手一拍劉小平紮著繃帶的左肩膀,“你還是裝死人吧,那樣不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

“哎喲,幹啥呀老陳。”劉小平的傷口給陳銳這麼一拍,登時痛得呲牙咧嘴,抽著涼氣,“要我裝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