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傷的左腳,我的運氣太背了。”許文傑挽起褲腿,看著左小腿肚子上的一條血槽,嘟起上嘴唇,悻悻地說,“上次在青池山,我左大腿挨了敵人一刀,傷疤現在還在,今天左小腿又吃了敵人一顆子彈。我這條腿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啦怎麼就這麼倒黴,每次都成為敵人攻擊的首選部位。”
“怎麼你的意思是要敵人專門攻擊你的腦袋,你才高興?”餘文軍蹲在許文傑麵前,拿出三角巾止血繃帶,用牙齒撕開外包裝,抖散開,包住許文傑左小腿肚子上的傷口,“你小子還算運氣好,每次都是皮肉傷,要是你的腦袋挨了刀,中了槍,你小子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劉小平從李小飛手裏接過一發高爆彈,轉遞給何雲飛,“給,副連長。”
河邊,剛才那三個在莊稼地裏幹農活的中年男人,這會兒從那片甘蔗林裏躥出來,人手一把56半自動步槍,開槍攻擊空中的直升機。
何雲飛左手一把抓過那發高爆彈,塞進GP-25榴彈發射器槍管內,迅即雙手端著AKM衝鋒槍,怒目切齒地罵道,“靠,你們存心找死,老子這就成全你們。”
由於在移動的直升機上射擊,角度不好掌握,穩定性也差,極大地影響了射擊的準確性。何雲飛打出的高爆彈偏了點,落到那三個家夥旁邊的甘蔗林裏,騰起一股衝天的火煙。爆炸中心的甘蔗東倒西伏,那三個家夥也被颶風似的氣浪卷翻在地上扭動著肢體。
那些武裝人員盡管具備一點軍事素質,但比起受過嚴格的專業訓練,又有著實戰經驗的中國特種兵,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駕駛員駕著直升機在小村莊的上空盤旋,不急著馬上飛離,顯然是有意為血刃突擊隊員們創造拿那些武裝人員練手的機會。
剛才被陳銳一槍擊傷大腿的那個黑梟士兵,這會兒倒在地上扭動掙紮著,發出痛苦的號叫聲,傷口流出來的鮮血,他身子滾爬過的地麵上留下斑斑駁駁的血痕。
兩個黑梟士兵飛快跑過去,一個人彎腰從地上抄起RPG-7火箭筒,往肩膀上一扛,就向空中的直升機瞄準,另一個人俯身揪住那個傷兵的後頸衣領往一邊拖,傷兵的身體摩擦過的地麵上,留下斑斑駁駁的血痕。
陳銳端著SVD狙擊步槍,像平時在射擊訓練場上練習速射一樣,概略瞄準後,砰砰砰,連扣扳機。
肩扛火箭筒的那個黑梟士兵略略瞄準後,就要發射火箭彈攻擊空中的直升機,幾乎就在他扣動扳機的同時,空中接連飛來三顆子彈,前兩發嗖嗖地從他身邊飛過去,後一發噗的一聲擊中他右胸,他仿佛突然遭電警棍戳了一下,身子猛地抖顫了一下,火箭筒往空中一揚,嗚火箭彈發出一聲尖嘯,飛向空中,他身後也是團滾滾的火煙。
直升機猛地往左邊傾斜了一下,那枚火箭彈拖著一條長長的白尾巴,從直升機的尾巴一側擦了過去。
火箭筒咣當一聲砸落在地上,那個黑梟士兵重重地仰倒在地上,如患了癇病似的猛烈痙攣著身體,張嘴哇的噴吐出一股鮮血。
轟那枚火箭彈在空中化為一團淒豔奪目的火焰。
另一個黑梟士兵拖著那個傷兵往一邊轉移,這時,又有三個黑梟士兵跑過來,一齊舉槍,向空中的直升機開火,掩護他們的同伴轉移傷員。
空中的直升機上飛出一發高爆彈,嗚的一聲,眨眼間就落到他們的前方約摸五米外,撞到一堵石坎上,爆炸了。騰空的火煙中飛起幾塊碎石,颶風似的氣浪將他們三個人連同那個拖傷兵轉移的家夥一起掀翻倒在地上。
短短五分鍾的交火,村莊裏的武裝人員和黑梟士兵就死傷了十幾二十人,其他的武裝人員嚇怕了,慌忙逃散。幾個黑梟士兵有的開槍掩護,有的帶領那些四散奔逃的武裝人員躲進橡膠林,房舍後邊或底下,當然也有不少人直接跑進屋裏關上門。
“小飛,小平,把你們身上的彈匣都拿出來給我。”何雲飛從座椅底下扯出他的戰術背包,背在背上,氣乎乎地,“這群不知死活的混帳東西,糾纏不休,我這就下去陪他們玩。”
他掏出李濤臨終前委托他幫忙寄回家鄉的兩封信,往劉小平懷裏一塞,迅即從劉小平手裏抓過一隻彈匣,“幫一排長寄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辦妥,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