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暴風驟雨般的拳頭和腳尖,何雲飛本能地想用雙手護住腦袋,可是雙手又被反剪到背後綁著,他一時也無法弄斷繩索脫出雙手,隻好盡量地運用少林柔骨功,像柔軟無骨的蝸牛一樣蜷縮著身體,不讓要害部位給那些憤怒的鐵拳頭,鐵腳板傷害到。
他心裏暗暗叫苦,卻又無計可施,隻能自認倒黴,碰上了一群愚勇的愣頭兒青。
驀然在此刻,一聲晴天霹靂般的大吼,“住手。”
震得那四個對何雲飛拳打腳踢的武警戰士齊齊一怔,暴風驟雨的拳腳登時停了下來。
餘文軍,李濤和一大群幹警,武警官兵沿著樓梯上來了。餘文軍和李濤一看眼前的這種情形,知道那幾個武警戰士誤將率先進入這幢樓進行搜查的何雲飛當成了壞人,於是他們兩個人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躥上前,喝叫那幾個愣頭兒青住手,然後把他們一個個推開。
“你們一個個眼睛瞎啦。”李濤瞄了一眼歪倒在地上,衣服上到處是作訓膠鞋印子的何雲飛,登時氣得眉毛一橫,眼睛一瞪,紅脹著脖子,狠狠一把將跟前一個高頭大馬的武警戰士推得跌跌撞撞地倒退幾步,後背撞到牆壁上。他右手食指在那四個武警戰士的臉上指指戳戳,氣乎乎地罵道:“連自己人和敵人都分不清楚了,你們還有臉當這兵,還有臉穿這身軍裝嗎?你們打的是自己人!”
他扭頭指了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何雲飛,又對那四個茫然失措的武警戰士指指戳戳,眼紅脖子粗地罵道:“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點,這是我們邊防團直屬特戰連的副連長,是全軍數一數二的戰鬥英雄,人稱魔鬼戰士的何雲飛,不是那該死的殺手。如果他真的是敵人的話,就憑你們幾個那兩下子鄉下把式,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夠他塞牙縫。”
“怎麼樣了雲飛,有沒有傷著?”餘文軍從地上扶起何雲飛,見何雲飛身上有好多作訓膠鞋留下的印子,左邊臉頰有淤青,鼻子和嘴角出了血,擔憂地問道。
“不要緊,別看我身子骨不怎麼結實,但這幾個傻愣小子的拳腳我還是能挨得起的。”何雲飛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土,摸了摸微微發痛的左臉頰,一抹鼻血,不以為然地道,“如果連他們幾個都能揍扁我的話,那魔鬼戰士這四個字也配不上我了。”
“黑白不分,就你們幾個這副德行,還配來當兵保家衛國,我看你們還是趕快趁早脫掉這身軍裝,滾回家去當小痞子吧!免得在這裏侮辱了軍人這個稱號。”李濤還在斥罵那四個武警戰士,尖酸刻薄,極盡嘲諷挖苦之意。那四個武警戰士人人臉頰和耳朵緋紅,羞愧地耷拉著腦袋,像霜打後蔫不唧的茄子一樣。
“算了,不要難為他們幾個了,一場誤會而已。”何雲飛拍兩拍越罵越起勁的李濤肩膀,然後衝那四個武警戰士揮了揮右手,“好了,沒事了,忙你們的事去吧!不要再糾結了。”
那四個武警戰士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是一臉的愧悔和羞怯,他們四個轉向何雲飛啪地一齊靠腳立正,又齊刷刷地舉起右手,朝何雲飛敬上一個飽含致歉意味的軍禮。何雲飛苦笑一下,向他們揮了揮右手,他們一個個灰不溜丟地走開了。
李濤似乎仍不覺得解氣,衝著那四個武警戰士離去的身影,撅了撅上嘴唇,揮了揮鐵錘似的右拳頭。
“哎!算了,人家都給我道歉了,就不要再罵人家了。”何雲飛左手拽了拽李濤的胳臂,“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們,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犯罪分子太狡猾,太會偽裝,太會耍詐,我們的戰士吃過不少的虧,變得謹小慎微也是理所當然的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用再去糾結了。”
“這群傻小子,還真把我們的魔鬼戰士當成壞人啦。”餘文軍嗬嗬一笑,瞅瞅已經走遠的那四個武警戰士,又瞧瞧何雲飛,“他們幾個沒碰上你這樣身手的壞人算他們萬幸,不然,他這會兒已經成烈士啦。”
“不扯這個了,老餘,談點要緊的事情吧!”何雲飛衝餘文軍搖兩搖右手,“下一步打算怎麼辦你可有主意?”